她捂着心口,别过脸,尽量维持着语气的平静,“江大人,请自重。”
江寒舟深深地看着她,许久过后,他才站直了身子,心情复杂道:“看来,顾二小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也罢,是我强人所难了。今天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吧!”
说完,他就拂袖而去。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
顾晏深呼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甩去脑中纷乱复杂的思绪。
等心情平复下来后,她喊来了半夏,问起白天发生的事情。
半夏一脸崇拜地看着她,说道:“小姐,您可真是太厉害了。奴婢从未见过江大人那么狼狈过,居然还被你压在了床上为所欲为……”
顾晏冷汗滴滴,“什么为所欲为?”
“哦那不叫为所欲为,应该叫,这样那样……”
顾晏拧起她的耳朵,一本正经地纠正她,“说人话!”
半夏哭:“小姐,奴婢没有乱说!您真的对江大人这样那样了!”
“闭嘴!”顾晏面色燥红,松开手,烦躁地揪着被子,“我是你小姐,还是他是你小姐?有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吗?”
“……”
半夏一脸为难,却也知道不宜再说下去,索性闭紧了嘴巴。
顾晏拧着眉头,想了许久,终于咬牙道:“你等下去库房,挑几样适合男子的礼物,送给江大人,就说……就说麻烦他了……”
“小姐,为何要送礼物啊?”半夏好奇道。
顾晏脸色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着,才憋出一句话,“就当做是给他的补偿吧!”
那人不是让她负责吗?
负责是不可能的,但可以有补偿!
半夏自动把这理解为“自家小姐春风一度过后的补偿”,对此十分上心,带着好几个人就钻进了库房,挑选各种各样能够弥补大理寺卿的礼物。
当晚,就把礼物送了出去。
彼时,江寒舟还在处理公务,甫一看到这么多礼物,整个人也有点懵,“这是什么东西?”
送礼的人早已被白青赶回去,听到他这问话,白青连忙冷冰冰地回答,“主子,这是顾二小姐让人送来的,说是今天麻烦你了,这是给你的补偿!”
江寒舟有些无法理解,“补偿什么?”
岂料,白青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罕见地迟疑了,“主子,若是属下没猜错,这应该是……是……”
“是什么?”江寒舟拍起桌子,怒道。
白青被他冷冰冰的眼神一扫,不管不顾地说出来,“应该是顾二小姐给您的嫖资!”
江寒舟的脸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他咬牙切齿,隐约能听到上下牙齿滋滋作响。
嫖资?
好你个顾晏!
撩完就跑用完就丢的花心女人!
而此时顾晏正抱着被子,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谁在骂她!
白青反应有些迟钝,甚至还问江寒舟,“主子,听半夏说,这些礼物还是挑选了很久的,您看看,属下是否还需要回礼?”
江寒舟顿时扔了一方砚台过去,“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白青立即闭紧了嘴巴。
过了半晌,他才问道:“林逸清到了目的地了?”
“到了。有他的信。”白青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江寒舟接过看了看,又吩咐他,“你去收拾一下,明天咱们启程去找他。”
顿了顿,他又问道:“今天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白青立即抱剑直立,目视前方,一字一顿道:“查清楚了。顾二小姐从酒楼离开后,便去了金满堂,与金满堂的管事文竹先生说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