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蔺寒庆正愁没机会整治她呢!
可顾晏慢吞吞道:“郡主,别着急。你见我像是认输的样子吗?”
的确不像!
昭阳郡主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此刻一想,顿时喜道:“你是想出了好办法?”
“你觉得呢?”顾晏不答反问。
可这态度,已经说明了问题。
骤然得知这个意外结果,昭阳郡主顿时乐了,扯着她的袖子连忙追问,“快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制胜的法子。”
顾晏突然顿住脚步,指着河边的船,轻声道:“这还不简单?直接划船过去。”
昭阳郡主:“……”
这也行?
正怔愣间,顾晏已经走上前,给船夫抛去一锭银子,当先走上了船头。
“郡主不来么?”
昭阳郡主猛地回神,也跟着上了船。
这条河,只是镜花河的支流。
河面也没有那么城郊的那条镜花河那么宽广,渡河而过,也没花费多少时间。
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那座忠烈牌坊下,安静地等待着。
而此时此刻,蔺寒庆正仰躺在马背上,又由侍卫牵着马,慢悠悠地往目的地走过去。
他嘴里叼着一根草,身上带着一股走街串巷的悠闲轻松,尽管身旁的侍卫在不停催促着,但他还是慢腾腾地往前走。
刚开始比试时,其实他已经后悔了。
本以为,那个未来楚王妃出的题目会有点挑战,结果没想到竟然会是送命题。
他还是高估了这个女人。
这一路上,他也不时询问顾晏的进度,当得知她往反方向走去时,不免又是一阵冷哼。
不过是个蠢女人而已,根本不足以挂齿。
马上的身子稍稍侧身,他吐出嘴里叼着的草,问道:“那两个女人到哪里了?”
一个侍卫顿时从天而降,却没有如之前那样立刻报上顾晏的位置,而是支支吾吾的,好半晌都憋不出一句话。
“问你话呢,”蔺寒庆不禁拧眉,心里莫名有种不安感,“那两个女人走到哪里了?”
侍卫感受到他周身冷冽的气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回殿下,她们……她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你说什么?”蔺寒庆倏地坐直了身子,一手勒着缰绳,二话不说就往前狂奔。
当远远就看到牌坊下站着两名身材纤瘦的女子时,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掉头而去。
这个脸,突然有点丢不起怎么办?
但昭阳郡主已经发现了他,顿时扬鞭大喊,“哟,这不是西凉国的二皇子殿下吗?怎么让我们等了那么久啊?这么简单的比试,你居然还输给了两名弱女子啊……”
看到她这幅得意的模样,蔺寒庆顿时黑了脸。
“你们怎么可能比我快?是不是作弊了?”
昭阳郡主立即呛声,“你自己没这本事,就怀疑我们作弊,你怎么不上天啊?”
看着他那张黑得能滴墨的脸,她的心情简直是好到了极点,就连这些日子被逼和亲的暴躁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到她的嘲笑,蔺寒庆只觉胸口燃烧着一团火,几乎要原地爆炸。
他强迫自己无视掉昭阳郡主的耀武扬威,转而看向顾晏,怒问:“未来的楚王妃,明明一开始就说好,要从使馆门口到达牌坊底下的,你为何要作弊?”
顾晏眨巴着眼睛,一脸疑惑,“我没有作弊呀!不信,你自己问问你的侍卫,我到底是不是从使馆门口用两条腿走到这里的?”
蔺寒庆立即看向侍卫,怒道:“还不快说?”
那侍卫道:“回禀殿下,她们的确是从使馆门口走到这里的。只是,殿下是骑马,而他们是……是……”
“是什么?”
“坐船。”
侍卫闭上眼,一脸的就义模样。
蔺寒庆一怔,顿时怒不可遏道:“你们怎么可以坐船?这个不算……”
“为何不算?”顾晏挑眉问他,“我刚才也说了,比试不仅靠蛮力,还要看脑子。虽然我是坐船而来,但你不也骑马了?而且,你也没说不能坐船呀!”
蔺寒庆捂着发疼的心口,气得从马背上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