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爬上侍卫的后背,驾马车一样催促着,“快!去悬崖下找人!找不到人,你们提头来见。”
侍卫背着他撒腿儿就要跑,却被白青伸手拦住。
他抬头,红着眼,怒喝:“你主子都掉下去了,你还有功夫来阻拦我?”
“厉小公子,找人的事,交给属下。您要留在这里主持大局。”白青硬邦邦道。
“主持个屁大局!”厉文彦怒吼,“我师兄掉下悬崖生死未卜,什么事能比他的身家性命大?”
白青却很坚持,“这是主子的意思。您必须留下。”
说完,他就带着人离开。
厉文彦心烦意乱地在侍卫后背上扭动,但扭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想起了白青的话。
这些药人怎么样,根本就与他无关。
可眼下师兄生死未卜,这里的烂摊子总得有人收拾。
于是,他喊来自己的暗卫,与方和的人一起,很快就找出了那条山中密道。
两方人马钻了进去,寻找那些棺材的踪迹。
……
而此时,索桥另一端,苏晋北负手而立,垂眸盯着悬崖底下。
山风从底下吹上来,他在崖边的身形越显瘦削,脸上甚至还带了几分寂寥。
按理说,看到江寒舟和顾晏坠落悬崖,他应该会感到很高兴。
那么深不见底,肯定没命了吧?
可他摸了摸心口,突然感觉某处空落落的,像是裂开了一道大口子,山风呼呼地刮过,冻得他手脚僵硬。
这时,一道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公子这是为他们感到难过吗?”
苏晋北身子一僵,稍稍调整了下表情,才转过头,温和笑道:“白少爷,难过这词,从何说起呢?”
白文广负手而来,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打量,“我还以为,你被顾晏的倾城容貌迷住了,看到她就这么掉下悬崖,心中不舍呢!”
“那白少爷可就真的以为错了!”苏晋北笑容更加和煦,回答地滴水不漏,“女人如衣服,没有这件,还会有下一件。我可不是大理寺卿那种只穿一件衣服的人。”
白文广点点头,“那就好。来之前,我让眉儿准备好了庆功宴,庆祝今晚能除去咱们共同的敌人。说起来,眉儿前几天可还念叨着你这个表哥呢!”
“恭敬不如从命!白少爷,请!”
白文广便转身离去。
苏晋北回头看了眼漆黑的山谷,敛起眸底复杂的情绪,跟了上去。
……
安义县客栈里。
顾眉听到消息,当场拍手笑出声来,“白少爷,表哥,顾晏真的掉下悬崖了吗?”
“我俩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白文广揽住她的腰,一起坐下,“你不是很讨厌那位顾二小姐吗?这次我帮你报了仇,可还满意?”
“满意!眉儿可满意了!”
顾眉瞥了眼一旁静坐喝茶的苏晋北,突然趁没人注意时,偷偷地亲了下白文广的脸颊。
“这样就想敷衍我?”白文广摸了摸脸颊,笑得一脸暧昧。
顾眉面飞红霞,嗔了他一眼,“白少爷,你还想怎样?”
白文广被她那一眼看得心猿意马,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你……你真是……”
顾眉脸色更红了几分,娇羞似的点了点头。
白文广这才心满意足地点头,喝了杯酒,与苏晋北说起了话。
趁这时间,顾眉走下楼,吩咐客栈的人赶紧上菜。
三人很快就酒足饭饱,说起了今天晚上的事情。
白文广瞥了眼屋子里的第三个人,笑道:“苏公子,今天胃口似乎不好?可是刚才的事情把你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