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这“颇有权势”的人,会是谁?
她拧眉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太医说,香儿近期能醒来吗?”
“看情况。”赵辰羽心情烦躁。
他原本以为,入宫会得到些有用的消息,没想到根本源头还在他的皇妹身上。
只要皇妹一天没醒来,他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容贵妃疑惑道:“皇儿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赵辰羽点头,“母妃,实不相瞒,皇妹中的毒,并非简单的毒药,而是西凉的一种慢性毒药。但是,十多年前,西凉的毒药怎么会出现在东陵国内?您不觉得这很奇怪?”
容贵妃:“的确很奇怪。你也知道,香儿从小就格外懂事,别人都说她是仗着皇上的宠爱行事,但本身能借势也是一种本事。在女人堆里,她不应该会吃亏。除非,她遇到了更加强悍的对手……”
赵辰羽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但十多年前,先太子还在世,他还是被困锁在深宫里的弱势皇子,如今再想去找寻那时候的蛛丝马迹,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心里有些沮丧,但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便起身同容贵妃告辞。
……
却说,江寒舟离开金陵后,日夜兼程地赶往边关。
十日后的傍晚,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一个叫做鲁镇的边城小镇。
小镇外面,就是边关将士的营地。
这时,夕阳西斜,余晖柔和,笼罩着大地。
江寒舟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去见原来麾下的亲信。
在那场由现太子谋划的杀局里,不少与他同生共死的将士都死在了睡梦中。
而其他侥幸逃过一劫的人,起初得到“楚王战死”的消息时,也是群龙无首,军心不稳。直到他们接到来自金陵的密函,惶惶不安的心终于慢慢安定下来。
但知道是一回事儿,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此次到来的所有人都显得十分激动。
江寒舟身兼大理寺卿的事儿,除了几个关系亲近的人,其他都不知道。
为此,他出发之前,特意做了另一番装扮——不仅摘下了人皮面具,还往脸上贴了浓密的胡须,身上也裹了一层层的填充物,借以掩盖过于英俊挺拔的身材。
于是,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一个膀大腰圆满脸胡须的粗犷男子。
就算顾晏亲眼看到,都不一定敢说能认出他的身份。
这一次商谈,主要说的是如何恢复“楚王”的身份。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商讨,众人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告辞。
白青把人送到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去,才关上门,重新走回了屋子里。
江寒舟正跟一名年轻男子说着话。
此人眉眼间与白青有几分相似,但少了白青的老实和木讷,多了些处事的圆滑和精神。
他叫长青,是白青一母同胞的兄长。
此刻,他对着江寒舟那张脸,神色激动道:“自从王爷消失后,不管是关里关外,都有不少人在确认您的死讯。您这个时候恢复身份,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会。”江寒舟道。
本来,在利用顾永林的账簿揪出现太子的那批同党时,他就应该恢复身份了。
可后来出了点意外,不得不推迟了些。
如今大婚在即,他总不能让顾晏一个人拜堂入洞房吧?
再者,现太子逍遥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还债了。
长青毫无异议,甚至双手双脚地支持,“王爷,您恢复了身份,属下等人就可以随您一起上阵杀敌了。这些日子,西凉频频叩边,朝廷又无将可用,可把兄弟们都憋坏了!”
江寒舟笑了笑,提起另外的事,“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长青顿时收起了笑容。
他知道,这所谓的“异动”,可不单单指的是边关敌国的,还指的是军营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