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场宴会,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原来,江平侯夫人之所以会贪了丞相府送给顾晏的金银珠宝和聘礼,却是因为有“吞没嫁妆”这个前科在!
真是难怪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同情起顾晏,没爹没娘,还被叔婶这么欺负,可真是个小可怜!
这时,江平侯夫人已经笑不出来,“二丫头,你在胡说什么呢?”
顾晏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二婶婶,我没胡说啊!上次二叔都告诉我了,当年我爹娘去世时,把我的嫁妆委托给你们保管!你是不是,不打算还给我了?”
眼看她又要哭起来,江寒舟及时地问道:“江平侯夫人,这可是真的?”
“这……这当然不是……”
“是不是,去查一查就知道了。”江寒舟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道,“如果顾二小姐的嫁妆不见了,其实是可以报官的。一旦查出这份嫁妆被人据为己有,便与偷盗无异。根据本朝律例,盗窃者轻则罚以劳役三十日,重则面上刺字,同时罚以劳役。”
江平侯夫人一听,差点晕过去。
而顾晏则朝江寒舟福了福身,无比感激道:“江大人既然掌管大理寺刑狱,是否能为小女做主,找回那些嫁妆?”
“顾二小姐既为未来的楚王妃,把此事委托给我,我自然责无旁贷。”江寒舟道。
眼看这两人一唱一和间,就要把这件事定下来,江平侯夫人也急了,当场叫道:“不,不是,二丫头,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呢!你的嫁妆还在,的确是由我保管着的!本想着等你出嫁的时候还给你的……”
顾晏眨巴着眼,“二婶,可我也快出嫁了呀……”
江平侯夫人捂着发疼的心口道:“等回去后,我就带你去拿好不好?”
“好,”顾晏一脸乖巧,对江寒舟道,“江大人,您既然借宿在侯府上,可否跟您借下您的侍卫白青?我记得,当初爹娘给我准备了不少嫁妆,我跟半夏两个人搬不动呀……”
“没问题。”江寒舟十分配合,甚至还有点想笑。
本想回府后就装死的江平侯夫人:“……”
这两人是魔鬼吗?
顾晏假装没看到她的失态,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这一番赴宴,收获颇丰。
不仅带回了一个可爱的孩子,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讨要了嫁妆。
有江寒舟在旁作证,她也不用担心她那个二叔会赖账了。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顾晏也没有再继续待下去——
主要是,她害怕自己会被丞相夫人和江平侯夫人打死。
而白徐氏也没了招待他们的念头,直接以身体不适为由,送走了在场的宾客。
众人看了好大一出戏,虽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三五成群地离开。
花厅不远处。
顾晏牵着小家伙的手,站在一旁,等江寒舟出来。
而这时,江平侯夫人与顾眉一起走了过来,两人皆是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没有其他人在场,顾晏也懒得跟她们做戏,笑吟吟道:“二婶婶,三妹妹,好走呀!”
“你别太得意了!”顾眉恨不得去抓花她那张脸,“你拿走的,总要还回来的!”
顾晏讶然道:“还?这从何说起?这嫁妆本来就是我的……”
“顾晏你……”
江平侯夫人猛地拉住暴怒的顾眉,冷笑:“我真是小看你了!”
“多谢二婶婶的夸奖!我只是拿回我的东西罢了!”顾晏笑意盈盈,在她开口之前,冲身后的江寒舟喊道,“江大人,咱们快点走吧!等会儿还要去找我二叔,搬嫁妆呢!”
江寒舟点头,看了眼江平侯夫人,便走了出去。
顾晏赶紧跟上。
看着她的背影,顾眉气得绞坏手中的帕子,“娘,她简直是越来越嚣张了!”
“她不会一直都这么好运气的!”江平侯夫人眼珠子一转,脑中倏地想起刚才顾晏说的那句话,喜道,“我想到办法了!走,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