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忙道:“是淮南王妃身边的一个侍女当年从乡下一户人家买回来的。”
“是吗?”飞胡可没有那么好糊弄,乡下小子,就能刚好有萧天熠的俊美绝伦和聪颖过人?
秋香看到主子眼中的杀意,生生打了个冷颤,“主子……”
“没用的废物,去查清楚,到底是哪个乡下人家?”飞胡眼中荡漾着阴森的杀气。
秋香飞快地低下头,“是,属下告退。”
皇上正在御书房的时候,外面传来内侍的通报声,“太后娘娘驾到。”
“母后最近不是身体不适吗?”皇上狐疑道:“怎么没有在永寿宫里好好养病?”
田学禄满腹狐疑,“奴才也不知道。”
话音未落,太后已经在孙嬷嬷的搀扶下来了,皇上连忙迎了上去,“母后凤体违和,怎么来了御书房呢?”
太后何尝不想置身事外?问题是,现在不是她想置身事外就可以的,皇后三天两头来旁敲侧击,万一皇上这边定下来了,一切就来不及了,太后就算病体未愈,也得拖着病弱的身体来找皇上。
见到皇上眉宇间的深纹,太后在心中哀叹,当年意气风发年轻俊挺的君王,如今也两鬓斑白了,她极为随意道:“哀家已经好多了,太医也说,终日躺在床上,反而对哀家的身体不好,皇上在忙些什么呢?”
皇上最近正为吏部尚书的事情焦头烂额,吏部左侍郎和右侍郎都在极力争取吏部尚书这一空缺,但这两人分别隶属皇后和容贵妃两派,最近朝堂上是争得一地硝烟。
在他印象中,太后一向是不过问政事的,但太后既然问起,他也就随口说了一句,“吏部尚书告老还乡,朕正考虑擢升新的吏部尚书。”
太后消瘦的手指摩挲着白玉瓷杯,饶有兴趣,“尚书之位空出,按照惯例,应该是侍郎补缺,难道有什么疑难吗?”
皇上见母后精神尚好,便也只当随意聊天,“吏部有左侍郎和右侍郎,相争不下。”
太后已经知道左侍郎是季相的门生,也就是皇后一定要推上去的,淡淡道:“侍郎向来以左为首,皇上可不要坏了规矩。”
皇上有些诧异,奇怪地看着母后,“母后的意思是……”
面对自己儿子疑虑的眸光,太后沉声道:“你前朝的事情,哀家从来不管,但后宫的事情,哀家不能置之不理,最近容贵妃的势头是不是太过?哀家听说她居然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皇上脸色紧绷,“这些都是皇后告诉母后的吧?”
太后的表情很严肃,“谁告诉哀家的并不重要,哀家相信皇上一向有分寸,所以并未追究,只是希望皇上明白,远航是你自己立的太子,未来的储君,你不能不给他机会。”
母后今日竟然为这事而来,皇上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却一言不发。
太后见状,挥手屏退了御书房里面所有的人,表情肃然,一字一顿道:“哀家问你一句实话,你可有易储之念?”
皇上的表情微妙地动了动,太后看在眼里,逼近一步,“哀家不是外人,是你的母亲,难道连哀家也从你这里得不到一句实话?”
皇上陷入深思,太子已经立了多年,易储可不是小事,往轻了说会朝纲动荡,往重了说影响到朝局民心,江山社稷。
何况他曾经对萧远航也是寄予厚望的,要不然也不会立他为太子,可这几年太子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他失望,但要说到易储之念十分坚决,那也不至于,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就算犯了错,也不至于断然没有改正的机会。
以前太子一家独大,难免有些骄纵跋扈,所以皇上会有意识给他一些挫折,也是为了敲打他,鞭策他,促使他快速成长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