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他渡到了我耳畔,喃喃道:“方才,我观察到那箱子里面都是些剧毒无比的西域毒蛇,即使神人有仙丹灵药,可保你无碍!但你愿意身上平白无故多出几个丑陋至极的蛇牙印吗?”
  “我……我……”
  “乖,等等我就好!”他伸出手摸摸我头,转身离去。
  我愣在原地好久,方才那一抹掌心的温度似乎还在头顶残留,他是谁凭什么摸我的脑袋?如此轻薄之人真真叫人生恨!再加上进来时的口出妄言,种种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口恶气,我实在咽不下。
  “斯文败类!”我跺脚大叫。
  许久未曾动动筋骨了,我朝他冲了过去,双拳握紧出招迅速,我自认为碗姐姐教我的拳法天下无敌,可今个儿却被一禽兽轻而易举的给躲过了。他手法轻柔捻过我双拳,握住紧紧不放手,却口有夸词:“好拳法,不知是出自那位高师?”
  “呸!”我啐道,“今天小爷我就要替天行道,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厚脸皮的!”
  他挑了挑眉,满不在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再说了我可是在帮你啊!”
  “滚,不需要”
  我狠狠踩了他一脚,趁机脱离他的手,重重在他左肩上打了一拳,或许真是我那一拳力道太大,他轻微疼了一声。
  正起兴时,紫儿急急忙忙地不知从那儿跑了进来,不停的对我打着‘抹脖子’的手势,我立马明白了,恶霸爹爹寻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来不及跟他解释那么多,只丢下八字“现我有难,来日再战”便连滚带爬拖着紫儿赶紧往后门走。十娘还在和那恶霸爹爹在前面周旋,可也抵挡不住连大人的怒火,一帮人抄着打狗棍团团将临仙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躲在后门处的一株比人还高的竹子后,紫儿已经为我决定‘为国捐躯’了,好样的紫儿!透过竹子间的缝隙,我瞧见爹爹他正和那个登徒子交谈,我心底里咯噔一下,料想“这下遭了”他铁定会跟爹爹告状的。我越想心里越慌,十娘猫着腰走了过来,替我把后门打开。
  “能逃一时是一时,等连大人气消的差不多就行了”
  “嗯,多谢十娘”
  “不打紧”
  这时,不知是那个不长眼睛的家伙朝我这边大声嚷了一句,“她在那儿!”,众人脑袋整齐划一纷纷侧过来看向这边,我一看暗叫不妙,立马撒丫子跑了起来,跑得太急连轻功都给忘了用……
  跑啊……跑啊……跑……啊……
  从城北跑到了城南,从黄昏跑到了夜幕,扭过头在确定了好几次爹爹他们已经被我甩的远远的之后,我扶住一道驳墙气喘吁吁靠坐了下来,捻过衣角擦拭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准备好好休憩一番,待会儿再折回去找十娘,要间好上房美美睡上一觉。
  可天有不测风云,小腹内忽而传来一阵微微肿胀感,逐渐变得翻江倒海,似有破开城门蜂拥而出之势。
  我紧紧捂住小腹,死命不让它们出来,哆哆嗦嗦扶住墙站起来眼望四周,寻了个废弃了的痰盂,又寻了一处隐蔽地,在确认了四处无人后,安心解开腰带,舒舒服服口中哼着小曲儿“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呵呵…落玉盘~”
  待方便完后,一列齐刷刷的人影从巷口处进来,皎洁月光下,领头的这人我却再熟悉不过了。
  “大……大壮叔!”我勒紧腰带,喊得差点破音。
  紫儿的父亲,爹爹的得力臂膀,连府上下最认死理的人,现下正堵在了巷口的出处,准备来个瓮中捉鳖。大壮叔他从府里带了五个的小厮,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应是随商队外出的镖客之人。听闻江湖镖客身手不凡,双拳可敌四手,此次爹爹算是下了狠心要把我捉回去了。
  我认栽,好女不吃眼前亏,风雨过后我又是一条好汉,嘻嘻。
  “大壮叔,那个……爹爹他气消了吗?”我试探地问道。
  大壮叔停下来望着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小姐,你这次是闯大祸了……”
  我伸出手箍住大壮叔,笑道:“不至于吧,我只是偷偷溜出来玩玩而已,以前也有过啊!”
  大壮叔拉开我手,在暗处偷偷摸了把眼泪,这让我十分意外,他说:“小姐……你……杀人了!”
  我骇然一惊,霎时间手变得无处安放,瞪大了眼珠子用不肯相信的语气确认道:“当真?”
  “嗯,死的是守院的小厮陈吴二,刚刚好和小姐你去借衣服的时间相吻合”
  “不可能……因为……”我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紫儿!’
  月色潇潇,柳絮轻飞,我初次有了死到临头的觉悟感。天朝律法规定:官宦之人家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姑且不管是谁栽赃嫁祸于我,只要刑部将罪名定下来上谏给皇上,到时恐怕就是连及九族的大事了!
  不行,我定要将那个幕后真凶揪出来。不过……紫儿,我最好的姊妹,难道真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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