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战斗部轰然炸响!
但这仅仅是开始!紧随其后,又是两道“天火”从天而降,带着呼啸,分别落在队伍撤退路径的左右两侧!
“轰!轰!”
【复合型燃烧弹】猛烈爆燃,瞬间形成两道高达一米的炽热火墙,封死了他们向左向右逃窜的所有可能!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现在,留给他们的,只剩下向前冲,或者向后退两条路!
“啊啊啊——!”愤怒让汤姆森失去了理智,他如同野兽般嘶吼着,独自一人端枪向前猛冲,朝着刚才巡飞弹来袭的方向扫射!他冲出去十几米,黑夜与雪幕迅速吞噬了他孤身一人的身影,只有他手中汤姆逊冲锋枪的射击声,还在林间空洞地回荡。
兰道尔·李正在玩命地奔跑。当第一发巡飞弹在人群中炸响时,他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与汤姆森相反的方向——向后跑。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什么任务,什么命令,全都见鬼去吧!他只想远离那个龙国死神、恶魔、或者说任何能形容那恐怖存在的词汇,越远越好!他现在只想立刻回到芝加哥温暖的家里,远离这该死的一切。自己只是个修桥的工兵,任务只有伐木、敲钉子和测量,和战斗没有半毛钱关系!
耳边传来沉重的喘息声,三名反应稍慢一步的海军陆战队士兵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很快超越了他。
然而,就在他们超过兰道尔·李不到十米——
“砰砰砰-砰砰砰-砰!”
精准而致命的点射从身后传来!跑在前面的三名士兵如同被无形重锤击中,一声不吭地相继扑倒在地,瞬间毙命!
兰道尔·李吓得魂飞魄散,立刻一个前扑趴倒在冰冷的雪地里,高高举起双手,用这辈子最流利、最标准的龙国话带着哭腔大喊:“我投降!别杀我!我不是战斗人员!我就是个工兵!我没杀过任何一个龙国人!一个都没有!”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下,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然后,一把沉重的m1加兰德步枪被“哐当”一声丢在了他手边的雪地上。
那个低沉声音再次响起,命令简洁而冰冷:“把枪,捡起来。”
汤姆森疯狂地向前奔跑、射击,直到打空了弹鼓,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他发现自己面前突兀地出现了一道齐胸高灰白色的水泥墙,墙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正是他自己刚才扫射的“成果”。他警惕地靠近,才发现这水泥墙竟然只有手指般薄薄的一层,看上去脆弱得可笑,”粘在“后面一个水桶粗的树干上。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来路已被浓重的夜色和风雪笼罩,看不到任何队友的身影,只有远处那两道火墙还燃烧,映得那片树林微微发亮。
“砰——砰”一阵陌生的枪声从反方向传来,汤姆森心中一紧,立刻更换了弹鼓,朝着枪声的方向狂奔而去。他路过那片被燃烧弹洗礼过的空地,超过一百平米的区域积雪尽融,露出下面焦黑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六具尸体以各种姿态陈列在那里——三具已烧成焦炭,三具被炸血肉模糊。
“砰-啪——”
远处,隐约传来了m1加兰德步枪特有的、清脆的射击声。汤姆森朝着枪声的方向继续前进。
终于,在几百米外的一小片林间空地上,他看到了一个身影。那人背对着他,身穿米军大衣,头戴米军钢盔,手中正端着一把m1加兰德步枪,屹立在空地中央。在他脚边,倒伏着三具海军陆战队员的尸体。
看着那完全陌生的背影,汤姆森心中警铃大作,举枪瞄准,沉声开口,试图夺回一丝主动权:
“你终于肯出来了。”
“丢掉武器!”他见对方毫无反应,失去战友的愤怒与一路积攒的恐惧交织爆发,语气变得更加凶狠。
“我让你丢掉武器!”他咆哮着,向前逼近,现在他只想把枪口顶在这个混蛋的头上,将整整一个弹匣的.45口径子弹全部倾泻进他的脑袋!
然而,就在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背影上时,一句发音标准却让他瞬间血液冻结的龙国语言,竟从他身后近距离响起:
“反派死于话多,用英语应该怎么说?”
汤姆森吓得亡魂皆冒,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转身试图射击!
但,太迟了。
“砰砰——!”
两发精准的7.62毫米子弹,带着复仇的怒火,直接钻入了他的胸膛!
“呃啊!”汤姆森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向后推去,剧痛瞬间剥夺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踉跄着,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同样穿着米军大衣的年轻龙国士兵。对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里面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也没有仇恨的疯狂,只有一片虚无的死寂,仿佛在看的不是敌人,甚至不是活物,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他曾从诺曼底打到柏林,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德军,现在却死在了这个年轻的龙国人手中。
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嗬嗬的倒气声。他跪在雪地里,意识逐渐模糊。
他的身后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用中文问道:“你……你刚才说的‘反派’是什么意思?”是那个该死的工兵兰道尔·李。
“砰!”
第三声枪响,子弹精准地射入了汤姆森的眉心。
两枪胸口一枪头,华佗再世也摇头。卓老三冷漠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答应不杀我的!我投降了!李凤英说过,我享有战俘的身份及相应的权利与待遇!你们龙国军队要遵守日内瓦公约!你不能杀我!”兰道尔·李看着卓老三调转枪口,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吓得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搬出了最后的“护身符”。
卓老三的目光越过他,仿佛看向了遥远的地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李凤英已死。”
“是非对错,我已无心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