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父母,哪能舍得?”阿婶看了眼阿伯,接过话头说到:“我们本是生活在这儿的普通农家,几年前,我们还不到出嫁年龄的女儿,便被这香炉谷的人给偷偷掠去了,留下张字条和几钱碎银子,说是要代我们照顾。”
“谁人不知,香炉谷那是什么地方?那就是残害良家少女的地方,有多少人进得去出不来,便是出来了,也被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阿婶说到此处又止不住伤心的哭了起来:“我老伴儿想去找他们要个说法,却被打成了重伤,差点没一命背过去。我们小门小户的,能怎么办?最后只能牙齿打落往肚里吞,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好在,我们女儿虽然出不来,却还能每月给我们写信,让我们知道她还活着,这也算是对我们老两口的一点安慰。”阿婶说着叹了口气:“可就在几个月前,我们便再没收到女儿的信了,我们想着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便让儿子去问问。岂知,这帮天杀的,竟然看上了我儿子,硬是要收他为徒,这不,今日便要来领人。你说,这日子,还让我们怎么过啊——”说到此处,阿婶又哭了开来。
“香炉谷的人经常这样吗?若是收徒也未必如此悲观,说不定过一阵就出来了呢?”游小满皱了皱眉头,满心疑惑的问到。
“这十里八乡的人,谁不知道香炉谷那帮畜生?谁没被他们欺压过?说是收徒,其实就是抢去当免费的劳役,没有这些苦力,他们香炉谷的那些大人们何以能高高在上,享尽奢侈?”阿伯接过游小满的问题说到:“我们本想带着儿子一走了之,可又放心不下女儿,怕我们跑了,女儿受牵连啊。”
“原来如此!”游小满心中暗自发狠,誓要铲除这个江湖恶瘤。
“两位,这边说话。”游小满将两人拉到一个安静处,问到:“你们儿子和女儿分别叫什么名字?”
“我们儿子叫阿强,女儿叫凤儿,小兄弟问这个干嘛?”阿伯看着游小满问到。
“两位听我一言,”游小满靠近两人小声的说到:“不瞒你们说,我此次前来,正想去香炉谷里一探究竟,若是两位信得过我,便由我冒充你们的儿子,跟他们前往香炉谷,顺便再帮两位打听打听你们女儿的消息。这样可好?”
“这……”阿伯和阿婶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可这,就把小兄弟你害了啊。”
“两位不必担心,”游小满抬手说到:“我既然敢入虎穴,便自有办法脱身。”
“若真如此,那我们两口子在此给小兄弟你磕头,拜谢你的大恩大德了。”夫妇说着,当即便跪了下去。
“两位请起,”游小满赶紧将两人扶了起来,说到:“还望一会儿香炉谷来抓人时,两位配合一下,不要露陷便是了。”
“这个,我们理会得。”夫妇起身,擦干了眼泪,点头说到。
傍晚时分,那个白面青年又回到了街口,身后还用绳子绑着几个双十不到的青年男子。
“喂,我说,你俩?人呢?给我带来了吗?”白面青年见夫妇两人蹲在街边,质问到。
“大人说我儿能飞黄腾达可是真的?”夫妇二人翘首以盼的问到。
“是真的,难不成我还骗你们?”白面青年见夫妇还真的相信,心中忍不住想笑。
“既然如此,我们便将儿子交给你了,大人,你回去后,可否再替我们给女儿捎个口信,让她记得来信,说我们挂着她呢。”夫妇二人说着,向身后招了招手,只见一个约莫双十的男子低着头,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
“恩,你们放心吧。”白面青年不耐烦的说到,顺便看了眼男子,示意旁边的同门将他的双手也绑了起来,跟其他男子串在了一起。
“走!”白面青年见此趟“收徒”人都抓齐了,便高喊了声,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香炉谷。
一行数人,在蜿蜒曲折的山道中迂迂回回,一直走到了天黑,方才看到了一座形似香炉的小山,游小满心道总算到了,也不知雪心在不在这里。
“小心!”白面青年突然大吼一声,只见小道两旁草丛飞出数支利箭,除白面青年外的几名香炉谷弟子纷纷中箭倒地。飞箭刚落,树上跳下几人来,个个手持利刃,二话不说,奔着白面青年就去了。
“好哇!又是你们这帮刁民!”白面青年看见几人后,咬牙切齿的说到。
“少废话!纳命来!”当先一个四十来岁的短发汉子,提起单刀便向白面青年砍去,看起来,也就是寻常武师的功底。
“找死!”白面青年随手一抽,便是一对铁钩,分向短发汉子的刀和胸口袭去。
“一起上!”短发汉子身后几人知白面青年武功不弱,当即各持兵器一起围了上去。
“我说最近谷外怎么老出事,原来是你们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白面青年的武功较之在场的几人武功都要高一些,可在几人联手围攻之下,也难以脱身,只得咧嘴大声骂到。
“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东西,我只恨练武无成,不能杀进香炉谷,阉了风信子那老畜生。不过,能杀一些你们这种助纣为虐的小畜生,也算没白练这身筋骨。”短发汉子说着,手上却一点没放软,刀刀直劈要害,似跟白面青年有天大的仇一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镇东李家的当家吧。”白面青年一边应付着众人的围攻,一边说到:“不就是我们迎春大人抢了你妻子当妾吗?至于就来拼命吗?迎春大人座下那么多女子,能当上妾,已是她的福分,你不但不感激,还恩将仇报!我看要让迎春大人知道了,你妻子还能有好?”
“杀了他!千万别放他跑了!”短发汉子一听,手上的刀舞得更急了。
“哼!想杀我?”白面青年向烟雾缭绕的谷中看了一眼说到:“只消得一会儿,谷里巡逻的弟子经过,听见这里的打斗声,你们便想逃也逃不了了。到时,你就等着看你妻子怎么被我们迎春大人折磨到死吧!”
“要死,我也要先杀了你!”短发汉子两牙都快咬出血来,几乎使得同归于尽的打法跟白面青年拼上了,可不但没能伤到白面青年,反而不小心被他的钩抓破了大腿,血染红了整条裤腿。
正当双方打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之时,突然,山谷方向传出一个妖娆的声音:“是谁在这儿吵闹啊?惹得奴家想休息一会儿都不成!”
跟着,两个白面小生抬着一张轿子,从云雾中走了出来,轿子上坐着一个肥胖的花衣男子,看不出岁数,却将整张脸图得油光粉面。在轿子两旁,还站在两人,手持利刃,看样子武功端是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