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菲一怔，神色有些迟疑，没有立即回答。

“有段时间我老是莫名奇妙的心慌意乱，我记得那时你在上海出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衍菲深吸一口气：“我哥出了车祸。”

她就知道！雨薇心头一紧，握紧咖啡杯，

“他出车祸时只有苏童知道，他没去医院，也不让苏童说。直到他去上海出差，开会的时突然吐血晕倒。”

“……”雨薇不敢想那画面，心脏阵阵的紧缩。

“我哥有时候逞强的我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你不知道，他晕倒的前一秒还安排好一切，严令封锁消息，绝不许人知道他进医院。”

他是怕她会知道吧？雨薇这么想。

“雨薇姐，你知道么，在你们没有离婚前，我就觉得我哥其实蛮爱你的。”衍菲又说。

雨薇不由看着衍菲。

“你知道，我是我哥带大的，他责任心很重，对自己要求很高，跟我爸妈感情很疏远。他在我眼里几乎是无所不能。我小时候写作文，都会写我哥是超人。”

衍菲说着眼眶微微泛红。

“我妈常说，她就是生了我哥这个人而已，他心里想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么多年也无人能走近。”

“可是他跟你在一起就很不一样，他好像回到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很放松，像个正常人。”

“你知道的，他成年后就不爱在家住。可是你们结婚之后，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几乎是你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那时我就有强烈的感觉，有了你后他才真的有家，你在哪儿，他的家就在哪儿。”

雨薇垂下眼睑，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段时间她也有在反醒，反醒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了解他反而陷入了盲区。

她一直认定他对她的爱是亲情，是安全感作祟。可恰恰，对这衍阳来是最珍贵最缺失的。

“后来你们离婚，我听到了你的委屈和难过，我对我哥很气很气，也以为是我理解错了，他对你不是爱。”

“直到他突然吐血晕倒，被送进医院抢救，在手术前他醒了一下，突然对我说，别让雨薇知道。”

雨薇听到这里不由湿红了眼眶。

“那一刻我有些恍然，心里忍不住有小小的疑问，我哥对你真的不是爱么？如果不爱你，他为什么会在昏迷的时候一遍遍的叫你的名字？”

“如果不爱你，为什么失去你后他像是失了魂，活的像具行尸走肉？如果不爱你，他为什么会一次次偷偷跑去看你又害怕被你发现？”

“如果不爱你，他手机里又怎么全是你的搜索记录，随便翻个App都会推送你的信息呢？”

“……”雨薇喝着咖啡，摸了摸眼角的湿意。

“那段时间我也没敢联系你，我那时很怕，怕自己会忍不住在你面前说我哥的好话。”

“我想你都已经重新开始了，我凭什么因为我哥爱你就要求你回头呢？”

她也感觉到了，一开始衍菲还担心自己因为跟衍阳离婚而疏远她，三天两头就发信息。从上海回来后，衍菲就自己主动不联系她了。

“你知道我哥丢了戒指么？”衍菲又说。

“……”她只知道他摘了戒指，两人复合后，她没看到他戴过，她以为他收起来了。

“在被你哥绑架那晚，他把戒指弄丢了。他在上海住院时，谭震哥来看他，跟我说了这件事，还说我哥无数次犯神经，跑到昌平去找那枚戒指，但是始终没有找到。”

“那是我和他在罗马买的。”她轻轻的说着。

“我现在看他有任何改变都不会意外了，因为你对他而言几乎是全部，他害怕会再失去你！”衍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