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深知此事的严重性,若处理不好,大清内部必将分崩离析。他缓缓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陛下,老臣以为,岳乐王爷所言极是。太后一生为了大清,殚精竭虑,怎会做出此等有辱皇室尊严之事。这定是大明奸细故意造谣生事,妄图搅乱我大清的局势。陛下当以大局为重,莫要轻信这些谣言,以免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范文程心中无奈,看着福临如此纠结于流言,担心他会因一时冲动做出错误的决定。
福临听了范文程的话,心中的怒火似乎又平息了几分。但他心中仍有疑虑,说道:“范爱卿,你与太后相交甚深,朕知道你是为太后说话。可这谣言传得如此逼真,叫朕如何能全然不信?”
范文程心中暗暗叫苦,知道福临心中的疙瘩还是没有解开。他赶忙说道:“陛下,谣言之所以能惑人,就在于其真假参半。但陛下乃一国之君,当有明辨是非之能。太后对陛下的养育之恩,对大清的忠诚之心,天地可鉴。陛下若因这毫无根据的谣言而心生嫌隙,日后必定追悔莫及啊。” 范文程言辞诚恳,几乎是在苦苦哀求福临放下心中的疑虑。
群臣一看风向都向着太后,一个个心中明白此刻必须表明立场。于是,纷纷 “扑通” 一声跪地,齐声高呼:“陛下,这确是谣言,万不可轻信啊!太后一心为了大清,辅佐陛下多年,功不可没,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莫要中了奸人的诡计!” 那声音整齐而洪亮,在宫殿内久久回荡。
福临看着眼前齐刷刷跪地的群臣,心中五味杂陈。原本满腔的怒火与决心,在这一刻竟有些动摇。他本想借此机会废掉太后,以解多年来心中的憋屈与怨恨,顺便树立自己的绝对权威。可如今看到群臣这般态度,他心里清楚,若执意要废掉太后,定会引发朝中大乱,在这大明军队压境的关键时刻,无疑是自毁长城。
福临咬了咬牙,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心中暗自思忖:“这些大臣平日里看似对朕忠心耿耿,如今却都倒向太后。哼,若此时强行废掉太后,恐怕人心离散,大清危矣。罢了罢了,暂且先忍下这口气,待解决了大明的威胁,再做计较。”
想到这里,福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罢了,看在诸位爱卿的份上,朕暂且相信这是谣言。但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若让朕查出是谁在背后造谣生事,定不轻饶!” 福临心中虽有不甘,但为了大局,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妥协。
大玉儿听了福临的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缓缓起身,对着福临福了一礼,说道:“陛下圣明,老身一心为了大清,为了陛下,天地可鉴。还望陛下能早日带领大清度过此劫,重振我大清雄风。”
福临缓缓地说道:“顺治七年(1650 年)12 月,多尔衮在狩猎时坠马身亡,年三十九 岁。当初,朕为了稳定局势,才下令以‘皇帝之礼’厚葬多尔衮,追尊其为‘懋德修道广业定功安民立政诚敬义皇帝’,庙号‘成宗’。朕六年后再清算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从此以后,大家不能再提太后与多尔衮谣言的事情。” 福临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倾诉出来。
群臣听着福临这番饱含着愤懑与无奈的话语,心中皆是一凛。他们深知福临这些年在多尔衮阴影下的憋屈,此刻见皇帝情绪如此激动,纷纷叩首在地,齐声说道:“谨遵陛下旨意!从此绝不再提太后与多尔衮谣言之事。”
众人的声音回荡在殿内,显得格外整齐而响亮,似是在向福临表明着坚定不移的态度。
岳乐抬头看了看福临,又看了看大玉儿,心中暗暗担忧大清的局势。他再次恭敬地说道:“陛下以大局为重,实乃大清之幸。如今大明军队压境,还望陛下与太后摒弃前嫌,带领我等共抗外敌。”
大玉儿微微点头,看向福临,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说道:“陛下,老身定会全力辅佐陛下,共御大明。”
福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看向群臣,大声说道:“好!既然如此,诸位爱卿便各司其职,做好防御准备。朕就不信,我大清将士会怕了那大明军队!”
另一边,沈阳城内,宽敞的议事厅中,巨大的沙盘摆在众人面前。四师师长李猛、辽东总督银惠泽、游击将军赵满刚、参谋巫满福、参谋曹伯良和朱慈烺正围聚在沙盘前,全神贯注地讨论着如何进攻满清的赫图阿拉。
赵满刚指着沙盘上赫图阿拉与沈阳之间的区域,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诸位大人,依末将之见,我们要想进攻赫图阿拉,萨尔浒乃是一个必经之道。若不从萨尔浒进攻,想要直捣黄龙,困难可就大得多了。” 赵满刚心中清楚,萨尔浒的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当年明军的惨败他也有所耳闻,此刻提及,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巫满福听闻,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沉痛之色,叹道:“萨尔浒啊…… 我大明在万历四十七年(1619 年)那场败仗,实在是刻骨铭心。如今是大明 289 年(1656 年),过去了整整三十七年,可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的惨败,我这心里依旧像被重锤狠狠击中,痛得揪心啊。” 巫满福心中暗自思索,当年的战败让大明元气大伤,如今再次面对这关键之地,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曹伯良也跟着感叹起来,声音中满是无奈与惋惜:“是啊,萨尔浒之战中,大明可是集结了全国精锐 20 万,再加上朝鲜等军队,号称 47 万大军,浩浩荡荡向辽东发起进攻。当时兵分四路进军,左侧中路杜松领兵六万,右侧中路李如柏领兵六万,左侧北路马林领兵四万,还合了叶赫兵,右侧南路刘铤领兵四万,又合了朝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