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朱慈烺不禁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们这是何等的虚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统治,就随意摆弄父皇的身后之名。”
不仅如此,他们还将崇祯与周皇后的灵柩从简陋的田贵妃墓中迁出,表面上按帝王规格修缮陵墓,即那所谓的“思陵”,增设明楼、宝城等建筑,并立碑刻字,大张旗鼓地强调“礼葬故君”的合法性。然而,朱慈烺深知,这一切都不过是他们的政治手段。
“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哪里是尊重父皇,分明是在利用父皇,为他们自己的统治谋取利益。”朱慈烺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葬礼期间,清廷更是居心不良。他们征召明朝遗臣,对于参与崇祯初葬的赵一桂等义士,虽未加以重用,但也未加迫害,只是默许其事迹流传,以此来显示他们的“宽容大度”。而对于明朝旧臣,他们则以“礼葬先帝”为由,征召这些人入仕,其目的不过是想减少自己统治的政治阻力,将这些旧臣纳入自己的阵营,为其所用。
朱慈烺越想越气,心中骂道:“满清鞑子,真是阴险狡诈!他们这一系列的举动,本质就是一场政治作秀,是他们妄图建构统治正统的卑鄙手段。”
朱慈烺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发誓:“这一世,补办葬礼,绝不由满清来做,朕将亲自来办理,为父皇举办一场真正彰显皇家威严、饱含人子孝心的葬礼。朕要让天下人知道,大明虽历经磨难,但朕定能重振山河,让父皇在天之灵得以安息,也让满清入主中原的阴谋彻底破产!”
朱慈烺心里明镜似的,要给父皇补办一场隆重体面的葬礼,绝非一朝一夕能成,这需要精心筹备,耗费不少时间。而当下燃眉之急,是收复失地,平定境内叛军,稳固大明根基,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葬礼筹备事宜有条不紊开展的同时,朱慈烺一刻也没闲着。他紧急召集王屏藩、张国柱、马宝、郑成功等一众将领,齐聚于军事议事厅。
众人神色肃穆,气氛凝重。朱慈烺站在巨大的军事地图前,目光如炬,指着地图说道:“诸位爱卿,如今京城虽已光复,但环顾四周,诸多州县仍被贼寇霸占,更可恨的是,满清鞑子在北方虎视眈眈,山海关随时可能再次遭受攻击。朕意已决,定要逐步收复失地,恢复我大明万里河山。但此事关乎重大,还需诸位爱卿集思广益,说说看,怎样才能万无一失收复失地?”
朱慈烺话音刚落,厅内顿时议论纷纷。王屏藩率先站出来,神色严肃地说道:“陛下,山海关乃我大明第一雄关,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关宁军理应回防山海关,全力抵御满清。至于西征山西、陕西、甘肃一带的闯贼,如今京城兵力本就有限,实在难以兼顾,不如暂且缓一缓,待击退满清,再作打算。”王屏藩深知山海关的重要性,一旦失守,满清铁骑将长驱直入,京城危矣。
张国柱却有不同看法,他皱着眉头反驳道:“王将军此言差矣!闯贼在山西、陕西等地势力不容小觑,若不尽快剿灭,他们必将成燎原之势,后患无穷。而满清刚经历山海关之败,短时间内想必不敢轻易重新南下。依末将之见,关宁军应西征剿灭闯贼,山海关的防守可从长计议。”
马宝也点头附和张国柱:“张将军所言极是,满清此次吃了败仗,定会有所忌惮,短期内难以组织大规模进攻。反倒是闯贼,收拢残部,意图在山西重整旗鼓,对我们威胁更大,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内部隐患。”
郑成功沉思片刻后说道:“二位将军的观点都有道理。但末将以为,我们不能顾此失彼。或许可以兵分两路,一部分兵力回防山海关,一部分兵力西征闯贼,同时加强情报收集,密切关注满清和闯贼的动向,根据局势变化及时调整战略。”
众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
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神色匆匆地冲进厅内,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陛下,大事不妙!据密探来报,满清摄政王多尔衮回到盛京后,大发雷霆,正疯狂厉兵秣马,准备再度南下,目标直指山海关,还妄图一举夺取京城!”
朱慈烺听闻,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心中暗忖:“这多尔衮果然不肯善罢甘休,看来满清这头恶狼又要扑上来了。”
还没等众人从这则消息中回过神来,又一名锦衣卫急忙跑进来,焦急禀道:“陛下,李自成残部李双喜等人收拢了部分逃散的闯军,正在山西一带谋划着重整旗鼓,意图与我军对抗。另外,李牟和牛金星逃回西安后,也在积极招兵买马,准备与我们大动干戈!”
朱慈烺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满清与李自成残部皆是如狼似虎的大患,如今他们同时蠢蠢欲动,大明复兴之路注定充满艰辛坎坷。但朕既已肩负起复兴大明的重任,踏上此路,便绝无退缩之理!哪怕前方荆棘密布,朕也要披荆斩棘,闯出一条血路!”
此刻,朱慈烺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正面临与父皇当年相似的困境,内有叛军割据,外有强敌压境,而自己能调动的兵力却十分有限。
朱慈烺深知,崇祯皇帝当年便是陷入两线作战的泥沼,顾头难顾尾,最终致使京城被李自成攻破,大明王朝轰然崩塌。这一世,自己既然穿越成了崇祯太子,肩负起复兴大明的重任,就绝不能重蹈覆辙。当下,局势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但朱慈烺心中已然有了清晰的判断,当务之急是集中力量先将闯军剿灭,至于满清,虽同样棘手,却并非毫无应对之策。
朱慈烺看着厅内争论不休的众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厅内争论不休的众将,顿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