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望着多尔衮那绝情离去的背影,气得脸色涨红,忍不住破口大骂:“多尔衮,你这个贪生怕死的懦夫!为了自己逃命,竟如此不顾大清的江山社稷,把烂摊子都丢给我,你不得好死!” 他双眼喷火,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手心,心中对多尔衮的怨恨如火山般喷发。
代善此时却无心去听济尔哈朗的叫骂,他满心都是对儿子岳托以及自己麾下正红旗、镶红旗的担忧。只见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本王的两个旗怎么样了,不知道本王的儿子多罗克勤郡王岳托怎么样了……” 他心急如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停地踱步。
济尔哈朗见代善如此,心中虽也烦躁,但还是忍不住冷冷地说道:“哼,肯定没有好事,没听到多尔衮说的吗,白甲兵全军覆灭,多铎生死不明,你那两个旗,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啊。那明军火器厉害得很,咱们的军队这次怕是损失惨重。”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幸灾乐祸交织的神情。
代善听到济尔哈朗这话,仿佛被重锤击中胸口,顿时觉得一阵心痛。他脸色煞白,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身体晃了几晃,差点站立不稳。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儿子和旗下将士们悲惨的结局。
济尔哈朗见状,假惺惺地说道:“礼亲王,别生气啊,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当。这战事无常,谁也说不准,说不定他们还能平安无事呢。” 他嘴上虽然安慰着代善,但心里却想着:“哼,你就等着承受丧子之痛吧,看你平日里还跟多尔衮走那么近。”
代善嘴唇颤抖着,有气无力地答应道:“嗯…… 但愿如此吧……” 而实际上,他的身体止不住地一阵阵地颤抖,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满心都是不祥的预感,仿佛那可怕的噩耗下一秒就要传来,将他彻底击垮。
不一会,代善拖着那仿佛被千斤重担压着的不舒服身体,脚步沉重地从皇宫回到了王府。此时的他,满心忧虑,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儿子岳托和正红旗、镶红旗将士们可能遭遇的悲惨场景,心中的不安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到了傍晚时分,天色渐暗,王府的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代善心中一惊,赶忙起身,拖着虚弱的身体快步走向门口。当他看到满身是血的岳托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时,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代善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紧紧抓住岳托的肩膀,急切地问道:“怎样了,你没受伤吧?”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仿佛只要岳托稍有差池,他的心就会立刻破碎。
岳托抬起头,看着父亲那焦急的面容,嘴唇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说道:“还好,还没受伤,就是……” 说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代善的心猛地一揪,忙追问道:“就是什么?你快说啊!”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岳托悲痛欲绝,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们的两个旗,正红旗、镶红旗,死了一大半啊!父王,兄弟们死得好惨呐!” 他说着,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代善听闻,顿时大惊失色,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搞的!” 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岳托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明军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火枪和火炮,太厉害了!我们的骑兵还没冲到他们眼前,就被那密集的子弹和炮弹打得人仰马翻。兄弟们一个个倒下,根本就靠近不了他们啊!” 他想起战场上那惨烈的一幕,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代善眉头紧皱,心急如焚地说道:“我们不也有火炮吗,打他们啊!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送死?” 他心中对明军的火器又恨又怕,同时也对己方的失利感到无比愤怒。
岳托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沮丧地说:“哎,父王,我们的火炮射程根本够不着明军,而明军却能远远地把我们轰炸。他们就像躲在一个我们无法触及的安全区域,肆意地攻击我们。这仗,真的没法打了啊!” 他说着,低下了头,脸上写满了绝望。
代善听了岳托的话,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刺中。他双手捂住胸口,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岳托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代善,焦急地问道:“父王,您怎么样了?父王!” 他眼中满是担忧,害怕父亲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而支撑不住。
代善在岳托的搀扶下,艰难地走到椅子旁坐下。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试图缓和那如绞般的心痛。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凄凉,说道:“看样子,我大清的气数尽了,是时候回到我们的深山老林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岳托心中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说道:“父王,难道我们要回到老城去,回到我们女真的山林去?那我们这些年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放弃了吗?” 他心中充满了不甘,毕竟曾经的大清是那样的辉煌,如今却要退回那偏远的山林。
代善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说道:“是的,本王,就是从山林走出来的。想当年,清太祖带领我们浴血奋战,杀出了深山老林,占领了辽东,才有了这二十多年的好日子。可如今…… 唉,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想起太祖皇帝当年的雄姿英发,以及大清曾经的鼎盛,心中满是感慨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