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看着张献忠被押走,冷冷地说道:“当然了,还有建州反贼的那几个王,他们犯下的罪行也不可饶恕,同样要接受审判。”
很快,就到了三月十九日。这一日,天空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仿佛也在为逝去的先帝默哀。思陵前,气氛庄严肃穆。朱慈烺神色凝重地带队,群臣们身着素服,整齐排列,人人脸上都写满了哀伤。
赵一桂走上前,声音颤抖地念起哀悼词。随着他的讲述,群臣们仿佛又回到了那噩梦般的一天,不禁悲从中来,哭声在陵园中回荡。
赵一桂老泪纵横,哭着说道:“去年的今日,李自成那逆贼在占据了紫禁城后,不见崇祯皇帝的踪影,竟丧心病狂地下令:‘献帝者赏万金,封伯爵,匿者灭族。’如此恶毒之令,实在是天理难容!三天之后,才有人在煤山上找到了崇祯皇帝和王承恩的尸体。陛下啊,先帝当时身穿蓝色道袍,披头散发,遮住了脸,右脚穿着袜子和红方舄,左脚赤脚,背心内还有带血遗诏。那场景,老臣每每想起,都心如刀绞啊!”
赵一桂顿了顿,继续说道:“随后,崇祯皇帝的遗体被抬到东华门外,那些逆贼竟如此草率,只找了两口棺材,将崇祯皇帝的棺材涂成红色,周皇后的棺材涂成了黑色,便予以草草装殓。还搭建了临时性的灵棚,允许明朝官员和百姓祭拜。当时,东华门外数千百姓悲痛啼哭,纷纷请求李自成厚葬崇祯皇帝,可那些反贼充耳不闻。而我大明官员,哭拜者三十人,拜而不哭者六十人,其余的竟都睥睨过之,实在是让人心寒呐!”
“由于崇祯皇帝生前没有给自己兴建陵寝,我们这些老臣实在是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将先帝和先帝的皇后葬到田贵妃墓中。崇祯十五年 (1642 年) 七月,田贵妃不幸去世,崇祯十七年正月二十三日,被安葬到天寿山陵区的鹿马山南麓。谁能想到,田贵妃才下葬两个多月,就迎来了崇祯皇帝与周皇后的梓宫。真是可悲可叹啊!” 赵一桂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这时,太监韩赞周走上前,手中拿着一份名单,对着思陵,声音哽咽地说道:“先帝,自杀殉国的明朝臣子,有新乐侯刘文炳及其弟都督刘文耀、彰武侯杨崇善、惠安侯张庆臻、东宫侍卫周镜、驸马都尉巩永固、宣城伯卫时春七名勋戚以及范景文、倪元璐、李邦华等二十余名文臣。以上臣子,皆为我大明的忠臣,他们以死明志,实乃我等楷模。您的儿子,大明新皇帝,一定对其后代给与优待嘉奖,以慰先帝和忠臣的在天之灵。”
细雨如丝,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思陵之上,仿佛上天也在为这沉重的时刻悲泣。众人沉浸在悲痛之中,哭声在陵园内回荡,久久不散。朱慈烺望着思陵的方向,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他心中百感交集,在现代社会,他本就是明朝后裔,怀着对祖先的崇敬与对那段历史的遗憾。而穿越到这一世,他成为了崇祯皇帝的儿子,肩负着重振大明、为先帝报仇雪恨的重任。如今站在思陵前,那些过往的屈辱与悲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锦衣卫指挥使陆大受一声令下,如洪钟般的声音打破了这悲恸的氛围:“将叛贼押上来!” 随着他的呼喊,十几名叛贼被如拎小鸡般地押送了上来。
陆大受目光如炬,盯着被押解的叛贼,大声喊道:“张献忠,你犯下累累罪行,祸乱天下,残害百姓,按我大明律,罪当斩首!” 声音在陵园上空回荡,充满了正义与威严。
不一会儿,张献忠被推搡着押了上来。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他心中懊悔不已,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与大明为敌,落得如此下场。然而,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斩!” 陆大受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飞溅。张献忠的头颅滚落在地,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紧接着,陆大受又高声喊道:“建州反贼阿济格、多铎、济尔哈朗,你们犯我大明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同样犯死罪,按大明律当斩!”
话音刚落,几名头上留着小辫子,一脸惊恐的人被押送上来。他们正是阿济格、多铎、济尔哈朗。曾经,他们在战场上耀武扬威,以为可以肆意践踏大明的土地。如今,在这庄严的思陵前,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狂妄与愚蠢。他们挣扎着,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求饶声,却显得如此无力。
“杀!” 随着陆大受的命令,刽子手再次挥动手中的利刃,建州反贼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群臣见状,纷纷振臂高呼:“杀得好!杀得好!” 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心中积压已久的仇恨与悲愤都宣泄出来。
朱慈烺手持香火,对着思陵,眼中满是坚定与悲痛,大声说道:“父皇,儿臣已将逆贼张献忠斩杀,李自成那贼子也被儿臣在山海关当场轰炸而死。儿臣给您报仇了!”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与豪情,仿佛在向先帝诉说着自己的决心与成果。
群臣们听到朱慈烺的话,纷纷哭喊着:“先帝,您的儿子给您报仇了!您可以瞑目了!” 现场气氛悲壮到了极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痛与激动。
崇祯皇帝的祭祀仪式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圆满结束,朱慈烺怀着沉重且坚定的心情回到了北京紫禁城。踏入那熟悉的宫殿,他的目光深邃而坚毅,脑海中已然开始谋划大明未来的宏图大业。稍作休息后,朱慈烺便迫不及待地宣锦衣卫指挥使陆大受觐见。
陆大受匆匆赶来,行礼说道:“陛下万安!”
朱慈烺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紧接着神色凝重地问道:“陆大受,东北那边建州女真的消息,如今究竟怎样了?” 朱慈烺心中深知,建州女真始终是大明的心腹大患,虽经此一役,但其残余势力仍不可小觑,必须时刻关注其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