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辽阳城的清军在紧张与忐忑中度过。多尔衮虽下令让士兵们轮流休息,但城楼上架着的红衣大炮,以及那不知何时会再次响起的骚扰威胁,让清军上下都难以安心入眠。士兵们竖着耳朵,时刻警惕着城外的动静,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紧张得握紧手中的武器。
而明军大营内,将士们遵照朱慈烺的命令,熄了营火,枕戈而卧,整个营地一片寂静。朱慈烺躺在营帐内,很快就入睡了,睡前,他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明日与清军的战事。他深知,多尔衮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明日的战斗将会更加激烈和残酷。
天刚蒙蒙亮,清军的探子便快马加鞭地向多尔衮汇报:“启禀摄政王,明军昨夜后半晌并未再来骚扰。”
多尔衮皱着眉头,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朱慈烺这小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突然停止骚扰,难道是有更大的阴谋?” 他转头看向多铎和岳托,问道:“你们怎么看?”
多铎挠了挠头,说道:“二哥,会不会是明军昨夜折腾累了,所以,他们想多休息会儿?”
岳托却摇了摇头,说道:“恐怕没这么简单。朱慈烺心思缜密,此前的骚扰行动也是一环扣一环,突然停止,必定有诈。说不定是在暗中集结兵力,准备对我们发动大规模进攻。”
多尔衮微微点头,认同岳托的看法:“岳托所言极是。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不得有丝毫懈怠。让探子继续密切监视明军动向,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与此同时,天色已经发白,明军大营内,朱慈烺已经起身,召集诸将前来商议战事。待众人到齐,朱慈烺看着营帐内的将领们,神色严肃地说道:“昨夜,我们成功扰乱了清军的军心,今日,便是我们主动出击的时候了。传令下去,吃完早饭,我们就进攻辽阳城!”
新军三兵团总兵王志豪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恭敬地问道:“陛下,我们是不是兵分几路,从不同方向进攻?如此或许能分散清军的兵力,增加我们破城的几率。” 王志豪心里想着,多线进攻能让清军顾此失彼,从战略角度看似更为稳妥。
朱慈烺目光坚定,摇了摇头,说道:“当然是不分路,我们全部集中在一路,就进攻南门。把二兵团、三兵团的劈山大炮全部拿出来,前进到距离辽阳南门五里的地区,集中火力轰炸辽阳城。” 朱慈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地图上南门的位置重重地点了点。
众将听闻,皆是一愣,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新军二兵团总兵谭明亮忍不住问道:“陛下,为何要集中攻打南门?如此一来,我们的兵力虽然集中,但也容易被清军集中火力防守,这……” 谭明亮心中担忧,觉得这样的进攻方式风险颇大。
朱慈烺笑了笑,耐心解释道:“诸位将军,昨夜我们对清军进行了骚扰,他们必定料到我们今日会进攻,且会认为我们会采用分路进攻的方式分散他们兵力。所以,清军想必已在各个城门都加强了防御。但他们绝不会想到,我们会反其道而行之,集中兵力攻打南门。”
朱慈烺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将劈山大炮集中在南门,五里的距离既能保证大炮的射程和威力,又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清军红衣大炮的直接攻击。密集的炮火轰炸之下,南门的防御必定会被我们撕开一道口子。而且,集中兵力进攻一处,能让我们的指挥更加统一,将士们的士气也更容易凝聚。只要南门一破,清军必定军心大乱,我们便可长驱直入。”
众将听了朱慈烺的解释,纷纷恍然大悟,对朱慈烺的谋略敬佩不已。王志豪拱手赞道:“陛下圣明,末将等不及陛下万一。如此精妙的计策,必定能让清军措手不及。”
谭明亮也点头说道:“陛下高瞻远瞩,末将之前实在是愚钝了。此次进攻南门,末将定带领二兵团奋勇杀敌,不负陛下所托。”
皮岛总兵银惠泽笑着说道:“有陛下如此英明的统帅,何愁辽阳城不破,清军不灭。末将愿率部在旁协助,听从陛下调遣。”
朱慈烺看着众将,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大家别拍朕的马屁了。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就各自回去准备。半个时辰后,全军集合,向辽阳南门进发!”
众将齐声应道:“是,陛下!” 随后,纷纷退出营帐,去安排各自部队的战前准备工作。一时间,明军大营内,士兵们忙碌起来,搬运炮弹、检查武器、整理装备,一片紧张有序的战前景象。
明军吃过早饭后,迅速行动起来,开始拔营前进。骑兵们一马当先,犹如黑色的洪流在前方开路,马蹄声如雷,扬起阵阵尘土。步兵们步伐整齐,紧紧跟在骑兵后面,他们手持长枪、腰佩刀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无畏。火炮部队则小心翼翼地推着一门门劈山大炮,缓慢却沉稳地前行,这些大炮是明军此次进攻的关键利器。
朱慈烺身着鲜亮的战甲,威风凛凛地坐在战马上,目光如炬,紧紧跟着部队一起前进。大明皇帝御驾亲征,这仿佛给明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明军士气高燃到了极点。士兵们纷纷喊着:“收复辽阳,今晚在辽阳过夜!” 那整齐而响亮的口号声,在旷野中回荡,彰显着明军必胜的决心。
另一边,多尔衮由于昨夜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神经紧绷,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好不容易在行宫正要睡着,就被弟弟多铎慌慌张张地吵醒。多铎冲进营帐,大声喊道:“二哥,二哥,不好了,明军进攻了!”
多尔衮猛地从榻上坐起,眼中瞬间恢复清明,急切问道:“从哪个方向进攻?来了多少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披上战甲,动作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