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总带着化不开的凉意，把P国别墅外的草坪浇得透湿。盛少游刚结束越洋视频会议，推开书房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是花咏常用的那款雪松调香薰，混着他信息素里极淡的“幽灵鬼兰”气息，在暖黄的灯光里织成一张软网。

花咏没在客厅，盛少游扫过沙发上搭着的羊绒毯，脚步自然转向露台。玻璃门没关严，漏出半截身影，花咏正靠着栏杆看雨，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月光落在他垂着的眼睫上，倒比平时少了几分掌控全局的锐利，多了点易碎的柔和。

“怎么不回屋？”盛少游走过去，把羊绒毯披在他肩上，掌心贴上他微凉的后颈，“医生说你最近不能受凉。”

花咏转头时眼尾还带着点薄红，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别的，他把烟捏在手里转了圈，笑了笑：“等你。盛总今天的会开了四个小时，比预计多了一个半小时。”

盛少游挑眉，指尖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停在他腰侧：“又查我行程？花咏，我们现在是合法伴侣，你不用再像以前那样——”

话没说完就被花咏打断。他转过身，手指勾住盛少游的领带，把人拉得更近，两人呼吸交缠时，那抹“幽灵鬼兰”的气息忽然浓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依赖：“我只是怕，你又像上次那样，为了处理公司的事熬到胃出血，却不告诉我。”

盛少游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下。他想起半年前自己在医院醒来，看到花咏坐在床边，眼底是他从未见过的慌乱，连信息素都控制不住地紊乱。那时他才知道，这个永远把一切算得精准的人，也会有怕失去他的时刻。

“不会了。”盛少游握住他的手，把那支没点燃的烟按灭在露台的烟灰缸里，“以后我的事，都告诉你。”

花咏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划了下，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后才靠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盛少游，我以前总觉得，什么都能算到，什么都能掌控。可遇到你之后才发现，原来怕失去一个人，是会让人乱了分寸的。”

盛少游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下巴抵在他发顶，闻着他发间的冷香：“那以后，我来当你的分寸。”

雨还在下，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露台上的两人相拥着，暖黄的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融进深秋的夜色里。花咏靠在盛少游怀里，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忽然觉得，那些曾经精心布局的过往，都不如此刻这般，安稳而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