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青嘴角抽动了一下，这是他这辈子最丢脸的一次。

当时的事他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醒来后看到给外甥女两个多小时的通话记录时，十分惊讶。

后来就给她打啊电话，她告诉他，他在电话里哭个不停，说了很多。

这件事他们做了个约定，坚决不告诉任何人，代价是，他以后要每个节日都送给她一个礼物，而且还不能重样。

突然被外甥女当着面提起那件事，陈默青的脸涨得通红。

几十岁的人了在电话里对着外甥女哭了两个多小时，丢死了人。

“那件事不是说以后坚决不提了吗？”陈默青移开视线不再跟言知乐对视。

言知乐哼了一声，“舅舅，我知道你不肯承认自己这么多年错怪了外公，但真相就是如此，舒兰找外公那两次外公都留有录音。”

陈默青再次瞠目。

言知乐看他这反应，语气再次缓了下来，“您如果不信，可以去找外公问清楚，还有，我除夕回家，申请的是上午十点的私人航线，您要是想回家，十点前赶到机场。”

说完，言知乐没再兜里，起身离开。

常山先她几分钟已经离开了养老院，在门外等她。

言知乐出门看到他，半点也没觉得奇怪。

相反，没人跟着她才觉得不正常。

以前做夫妻那会儿也没发现厉正则占有欲极强，现在他是把这点表现得淋漓尽致，还是丝毫不加掩饰的那种。

“既然你跟来了，那就跟我去趟商场吧，我买些东西，需要你帮忙提一下。”

常山点头，心说，你可真是会使唤人。

两人乘地铁来到市中心的购物商场，言知乐直奔男士专区。

常山心说，这是打算给少爷买衣服？

少爷的衣服都是高端定制，她买的虽然也不便宜，但未必合适。

事实证明，常山想多了。

言知乐买的只有领带扣，袖扣，皮带，墨镜，袜子以及钱包。

买完这些，她又去女士专区，买了一条颜色亮丽的羊毛围巾和一双红色小羊皮手套。

到这里，常山一下子明白过来。

这应该是她给家里人带的礼物吧？

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每一样都是她精心挑选的，不管是颜色还是样式。

常山忽然有些期待她会给少爷买什么，毕竟这好歹马上春节了，情侣间送个礼物也是应该的。

从女士专区出来，言知乐径直走向了升降式电梯。

常山心想，楼下还有几家男装店，她应该是打算去楼下买。

可电梯却直接去了商场的负二层。

负二层有个通道，直达附近的地铁站。

常山有些懵，怎么就这么走了？

少爷的礼物呢？

常山看了看自己两只手各提着的四个袋子，又看看走在前面背了个双肩包边走边低头玩手机的大小姐，突然有种想把手里袋子丢进旁边垃圾桶的冲动。

忍了又忍，常山终于忍不下去了，因为他实在不忍心看他家少爷没收到礼物的失望表情。

“周小姐。”

“嗯，有事？”

“马上就春节了，你是不是应该给少爷也买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