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日后外界如何热议,说原来这位长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以及傅家其他人又如何因为懊恼而咬碎了牙根的事,此时的傅斯岸并不在意。
从家主的房间出来,得到了不吝称赞的傅斯岸眉眼依然漠淡。
只有他知道,自己学医是为了谁。
也只有傅斯岸知道。
他的求医志愿看起来是不敢与傅家其他人争锋、主动避让。
可实际上,傅斯岸早定下了未来接管傅家的切实盘算。
他会收拾好所有争端,让自己最好的朋友不遭受任何风险。
让小秋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傅斯岸只身走过长长的空旷走廊,在拐角的玻璃廊窗前停步驻足。
窗外远处,正是一望无际的海。
只是这时,遥望向海的傅斯岸却有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观感。
在十五岁这一年,傅斯岸终于不再像是一抹游魂。
而他自己,也放弃了金丝樊笼。
要做任那人遨游的海。
月末,舒白秋指标稳定,情况好转,终于被
批准出院。()
出院这一日是个大晴天,多日的冷郁阴云被驱散,露出了暖阳的金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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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岸上午一放学就过来了,恰好赶上舒白秋出来。
虽然今天港城的气温并不算冷,但少年还是被裹得很厚,严严实实穿了好几层,还披了一件梨黄色的斗篷。
阳光下,好像一只绒羽蓬松的小鸟。
傅斯岸遥遥看着舒白秋,心想。
或许他本来就是一只小鸟。一朵轻盈摇曳的云。
才唤醒了死寂的海岸。
等到上车的时候,舒白秋的斗篷被解开了一点,露出了内层雪白色的毛绒外套。
就像幼鸟褪去了初生的幼绒,依然圆滚滚的萌软可爱。
舒白秋的爸爸妈妈也来了,不过他们正在住院部处理最后一点手续。舒爷爷则在车旁不远处接电话,车上暂时只坐了舒白秋和傅斯岸两个人。
车门关好,挡去了户外的凉风,舒白秋刚一抬头,就听见傅斯岸开口。
“你吃过饭了吗,小啾?”
舒白秋怔了下,点头:“吃过了。”
他有些好奇:“哥哥叫我——”
“小啾。”
傅斯岸又重复了一遍,抬手帮人把遮住脸颊的绒领往下压了压。
“是在叫你。”
男生微微俯下身来,把舒白秋的衣领更细致地整理了一下。
“只有我这么叫。”
“——可以吗?”
傅斯岸听过很多人叫舒白秋的很多种称呼。
小少爷,舒同学,小乖,宝宝,小秋。
可是他想和其他人不同。
舒白秋的眼睫动了动,被注视的同时,少年也在看着傅斯岸。
“当然可以。”
舒白秋明白哥哥的意思。
就像他妈妈说过的那样。妈妈叫舒白秋“小乖”,还说,这样舒白秋一听“小乖”,就知道是妈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