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影流 “严侯爷，早些年京城出过两起声动四方的大案，不知，您可听说过？”

“两起大案？”严嵩苦思一番，他以前向来少在京城，立身于江湖闲云野鹤，早些年前还有官职时更是无暇理会其它，这大小消息和谈资不知道也很正常。

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棋桌，严嵩陷入了沉思之间，试图翻起久远的回忆，有些事似乎被忽略了。

无人言语，窗外飞雪划过空间，悄无声息铺在地面，姬无邪也没打搅严嵩，任他思索。除了茶水烧开的“咕噜”声响，其它倒是显得安静无声。

手指停下，严嵩猛地盯向姬无邪，眸子放光，道：“姬大人，你说的大案可是五年前的大臣灭门惨案、前兵部尚书城头案！”

……

五年前，开元五年，两起大案传遍大江南北。

要说大案就不得不先提到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名“影流。”

“影流”干的专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勾当，据说只要有合适的价码，就算是天家显贵也可以拉下马来。这影流或许不是武力最强的，但绝对是江湖上最神秘的一个组织。除了影流首领流主，无人知晓其内部成员有多少人、又有何人，影流势力总部又在何处、可有分部？影流又是何人所建、其的目的是什么？流主是谁、长哪般模样？……偌大一个大元国，无一人可以详说明讲其一二，由此可见，这“影流”的神秘却是非同一般。

五年前，前兵部尚书刘子华一家在其自家府邸惨遭灭门。除了服侍的侍女和家丁，死亡人数达十九人，皆是被投毒至死。无一例外，死者面部皆是发紫，进而发黑，惨不忍睹。刘子华本人的尸首更是在守卫步步为营的情况下，被悬挂在了京城的城门石墙之上，头颅之上还插有香烛一支……

此案一出，百官变色，天下震惊！

元帝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在京城内居然出了这等大逆之罪，这在其漫长史书岁月中的大罪榜单上都排得上号了，这无疑就是在元帝脸上打了一记耳光，还是巨响亮的、人人都听得见的那种。

果不其然，元帝大动肝火，暴跳如雷。在御书房内，摔碎了一地墨宝，责令前东厂提督和御林军都御一月之内彻查此事。

限时一月，东厂提督冯渝林、御林军总都御崖星辰，一明一暗、是昼夜不停的调查。

京城紧闭城门。每日里，有士兵、捕快、御林军无间隙在街道巡视排查，发现可疑之人立马抓捕至刑部大牢。最后，那刑部里有数十间大小牢狱全都关押满了人。

托那杀手之福，一时间是民声哀怨，鸡犬不宁，每家每户都挨个翻了个遍。甚至，这一品以下的大员朝臣府邸也没有被放过。可以说，除了差掘地三尺，所有的手段使出来了。

查来查去，效果甚微，最后好不容易查出了一点线索。线索隐隐就指向了一个组织，那个组织就是：

影流！

可怕的是，线索也只停在了“影流”这个名字身上，其它的，这组织有多少人、有哪些人、何人所建，是无论动用何种力量去查也是无迹可寻。

要不是动用了皇家的力量，可能连天底下有这么个组织也查不到吧！

这个“影流”就好似突然间从地上冒出来的一般。天子脚下，一个神秘莫测的组织，在偌大京城里灭了一品尚书一家十几口人，最后还抓不到一个凶手，就连施害者的音容都查不到一星半点，这无疑令人不寒而栗，那要是这组织以后还想去其它地方转一下，那谁能承受得起啊？光是这一点，想想就让很多人心里发毛。

特别是一月之期过后，在众多百姓围在尚书府门前指指点点下，这又有了发现，原来在兵部尚书府的大门上，赫然被凶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写上了几行血红大字。

“拿人钱财消灾，

专杀恶霸宵小。

影过水流无痕，

还给天地清净。

妙哉，哈哈哈哈！”

消息如风一般，几句狂妄且放荡不羁的不对称话语，很快传到了宫中元帝的耳中。

元帝大怒，亲临尚书府，看着那府门上的大字，怒急反笑，在众多跪拜的百姓中间，当即下旨，杖杀了前东厂提督冯渝林，要不是找不到信得过的其他武官，可能连这崖星辰都要杀了去，以平怒火。

伴君如伴虎，那冯渝林私下里替皇上也不知做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可谓是信任至极，没想到一招翻脸，居然说杀就杀，丝毫不拖泥带水，当真是无情绝义，令人叹嘘。

事后，元帝下了封口令，私下议论此事者，一律严惩不贷。

可是，影流之名，却早已传遍大江南北。

这前兵部尚书刘子文的据说以前是有人举报其贪污的，可是后来那举报人又说不举报了，此事蹊跷，虽然没有证据，可刘子文大人的民声一向不好，百姓还是倾向于这刘大人是贪官的。这么一来这影流就变成了亦正亦邪的一个组织。

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些血红大字引起了热议，百姓的注意都转移至了这里，渐有沸腾之势。

这元帝的大臣都被杀了，反而还背上了贪官这口黑锅。一时间，众说纷纭，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形势所迫，元帝只好下旨，又去查刘子文贪污是否属实一事。

从陛下彻查刘子文起，这案子就成了另外一件大案。

“尚书满门被杀案”变成了“兵部尚书刘子文贪污巨案！”此案比之前者，更是让人脚底发寒、压抑窒息，传播范围也更为广泛！

贪污巨案涉及人数之多、贪污金银之巨大、情节之严重，非同寻常，历代罕见。

这元国武力之强，在邻近数国中，当属第一。其主要体现在：元国盛产粮食，供给庞大，不像别国，从来不会短缺。；武器方面，元国的兵部和江湖第一势力：唐门，共同合作研发出几种大型攻城器具和火器，其威力巨大，举世闻名，元国近开元十年以来，无一国敢主动挑起战事，东瀛更是成为了元国的附属国，这盛产暗器和各式兵器的唐门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士兵将才方面更是不用多说，开元之前，以逝世的严镇北，严大将军在乱世中率领兵将在敌国北燕中杀进杀出，此战过后，元国的地位正式被奠定，而元国也渐入太平盛世，锋芒万丈，无一国与之比肩。

在搜查刘子文的府邸中发现了一本账簿，上面所记载内容的惊骇世人，令人动容。

刘子文身为兵部尚书，居然胆敢以权谋私，勾结边关的小林泽州知县和地方军事节度使，偷运粮食给别国用以赚取钱财，而这别国居然还是大元的敌国，北燕！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一品的兵部尚书与北燕还有着这等交易，案件一经查出，百姓满腔愤怒，举国震惊。

北燕国民风彪悍、士兵强勇，所幸土地多为贫瘠，粮食一直短缺，否则大元早就被侵吞了去。据统计，大元和北燕两国之间大小战役不下数百次，死伤如同星辰，多不可数，除了用血的方式，可以说是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元国英雄、万民爱戴、统兵百万的镇北大将军就是死于北燕的阴谋中，这刘子文与北燕谋私，却是犯了众怒，恨海难填，可谓是元人皆欲杀之。

而刘子文用粮食和北燕交易，以谋取利益，且不说金额大小，这般行径就是灭九族的大罪，锉骨扬灰都是便宜他了，有些人恨不得刘子文先活过来，在重新五马分尸的好。

账簿被发现，后又被查出，陛下以前调派前去巡查病死的刺史，也跟刘子文有着莫大关系，这让人不由得怀疑是不是为了灭口才将之杀害的，可惜历史久远、证据模糊，这项罪名很难坐实。

虽难以坐实，可众人十有八九都认为确实如此。

这坏事嘛，自然要堆在恶人头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