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阁中对 李清风不明白为什么凌云子要让自己留下来。待其他人都出去后，房间内安静的可怕。凌云子久久的望着窗外，不知道到底是在看什么？或许是飞鸟，或许是流云……
“你可知道我在看什么吗？”凌云子终于说话了，他好像猜到了李清风心中的疑问。
“弟子不知”李清风见到这个安静压抑的氛围终于被打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如实的回答道。
凌云子转过身子，目光炯炯的看着李清风“我在感受风的气息。”
李清风大致猜想到凌云子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但是却没有说话，表现出一份谦逊受教的模样。
“我曾夜观天象，推演术数。自以为可以窥破世间万物，但是我对你的命格却始终看不透彻。”凌云子看了看李清风又说道：“数月前我曾夜观天象，见有坠星下伏牛山脚，至地为石。命人前往查看，石上刻有‘帝王真假未辨时，清风亦来化尘埃。’这两句符命，我暂时不解。但是我想最后的那句符命应该与你有关。”
李清风不相信真的有符命之说，比如王莽为了名正言顺的篡权特意指使心腹之臣伪造符命‘告安汉功莽为皇帝’。如今却在这伏牛山飞来阁又闻符命之说，真？假？李清风此刻也是半信半疑。
“清风亦来化尘埃？”
李清风听到这句话，忽然想到刚醒过来时，阴丽华曾经对自己说过李尘名尘字清风，寓意为清风徐来，遍扫尘埃。难道真的与自己有关？
“你在想什么？”凌云子看到深思中的李清风，眸子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嗯 ···，没什么。我在想难道上天真的要降大任于我？”李清风慌张的解释道。
凌云子的眼神很怪异。
“当今天下，王莽篡权自立。看似天下太平，实则激流暗涌。汉家刘氏血脉各怀心思，天下豪强亦伺机而动。适逢天灾，百姓骚乱，土匪横行。前有东郡太守翟义起兵，拥立严乡侯刘信为皇帝，通告各地，长安以西三县的‘匪贼’赵明等亦造反。居摄三年九月期门郎张允等六人密谋刺杀王莽，拥立楚王，事发后被杀。始建国元年徐乡侯刘快起兵造反，真定人刘都密谋造反，事发后均被诛。”
“没想到，王莽这皇帝真够累的，四处救火。”李清风戏虐的调侃道。
凌云子拂了拂胡须，接着说道：“没错，刘氏宗族及一部分地主官僚与王莽的矛盾日益激增，下层百姓的反抗活动也是此起彼伏，层出不穷。所以，天命不属王莽。不多时，天下必会大乱。”
李清风听到凌云子分析的如此透彻，心生敬佩。没想到号称伏牛山大隐，天下之事却尽藏于胸。
“王莽此人行事颇为怪异，看似推行周礼，却又不同。王莽将天下田改为王田，以王田代替私田。奴婢改为私属，与王田一样，不允许买卖。改币制、官制。盐、铁、酒、铸钱以及山川林泽皆收归国有。老夫实在看不透王莽的所作所为，他的思想如此的独具一格。这种制度太过超前。”凌云子对王莽的疑虑不亚于李清风。
王刚的穿越，促成了这一系列的社会制度。却让当时的人们摸不着头脑。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主义制度竟然被王刚搬到了两千年之前，可以想象的到人们的讶异程度。
李清风也倍感熟悉，因为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二十多年，又是京大高材生，对社会主义制度这一系列的规则铭记于心。他还记得民国的大师胡适先生曾评价王莽为封建帝制的第一位社会主义皇帝。只不过此时的李清风尚不知道坐在龙椅上的那位皇帝老儿正是他的老师王刚教授。
“师父，这种新型的社会制度看起来很不错啊？”李清风明知故问。
“看似不错，但是却有着莫大的隐患。首先这种制度会遭到贵族豪强的激烈反对，而又不曾从平民阶层进行改制。势必加剧天下动荡，所以老夫推断最终必会失败。”凌云子坐在案几前，拿起了茶碗抿了一口。
“师父，您今天把我单独留下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李清风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莫急，听为师把话说完。”凌云子放下茶碗，并没有对李清风的唐突试探产生不悦。
“如今天下将乱。各种势力皆于暗中窥伺。琅琊海曲有一女子吕母，经常出没于海上 ，聚众千余人；冀州有一股势力号曰‘铜马’；琅琊东部有一众势力号曰‘赤眉’；楚地有一众势力为‘绿林’；更有刘氏宗族子弟亦蠢蠢欲动，天下将乱指日可待。所以为师揣测符命之言，认为你定能旋转乾坤，择明主，拯救天下苍生。”
“师父，弟子德薄才浅···”
凌云子摆了摆手，打断了李清风。
“清风你且知我鬼谷一门作何学问？”
“弟子不知”
“我鬼谷一门一曰数学，日星象纬，在其掌中，占往察来，言无不验；二曰兵学，三韬六略，变化无穷，行兵布阵，鬼神莫测；三曰言学，广文多识。明理审世，出词吐辫，众口难敌。四曰武学，修身养性，技冠群雄。超群绝伦，未有敌手。自始祖鬼谷子以来，名人辈出，如苏秦、张仪、庞涓、孙膑、商鞅、李牧等。鬼谷一门于乱世出，盛世隐。你李清风既然与我鬼谷一门有缘，又恰逢乱世将临，又有符命相应，就随为师学一身本事，去乱世中拯救天下黎民。”
凌云子细致的向李清风讲述了鬼谷一门的学派。
令李清风没有想到的是鬼谷一门不仅精通推演术数、排兵布阵、纵横之术，居然还有天下无可匹敌的武学门派。
“师父，我想学武学”李清风从小阅读金庸的武侠小说，所以梦想就是当一位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武林高手。
“狭隘。武学只能救数人，而纵横之术与排兵布阵却能拯救天下人。”凌云子很是气愤的说道。
“师父，弟子知错，全凭师父安排！”李清风见到凌云子动怒，赶紧应诺。
凌云子怒气散去“李清风，从今以后，你跟我学习纵横之术与排兵布阵之法。”
“弟子遵命”。
凌云子摆手示意李清风可以出去了。
李清风唯恐在惹怒凌云子，急忙道：“弟子告退”。然后便转身出了凌云子的房间。
······
李清风走到飞来阁的前院小广场，一声声的“哎吆”传入耳中，仔细一瞧确是阴识在此跟鬼牙子、单戈学习武艺，发出“哎吆”之声的正是阴识。鬼牙子半躺在凉亭的长凳上，拿着一个泛红的酒葫芦，咗着小酒，甚是得意。阴识于凉亭外的烈日下扎着马步，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透了大半。旁边的单戈拿着树枝看到阴识偷懒亦或是姿势不正确便要抽上一下。
阴识看到李清风戏谑的眼神，很是不爽。既不敢动手又不敢张嘴赶他走，皆因为身边的单戈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阴识只好投给李清风一个白眼，心里想到：“李清风先让你得意一阵子，等我练就一身揍人的本事后，你就惨了。”
李清风看到阴识恨恨的眼神后，大概猜出了阴识心中的想法。每个人年轻时都有一个当大侠的梦，李清风本意就像学武，奈何凌云子把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之中了。李清风看着凉亭里半躺着拿着泛红的酒葫芦的鬼牙子，一计上心。
李清风在二十一世纪没少看古装电视剧，里面的英雄好汉总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快哉！后来慢慢的了解到古代的酿酒技术的主要原料是糯米，酿制工艺简单，口味香甜醇美，乙醇的含量极少，深受古代人民的喜欢。然而酒精度数仅仅相对于二十一世纪的啤酒，基本在十度左右。李清风灵机一动心想我何不用简单的蒸馏技术提高一下古代的美酒度数，用来贿赂一下鬼牙子师叔，然后乘机让他教我武艺。这样一来阴识那小子便耐我不得。
夜间，李清风趁着夜色，偷来鬼牙子师叔好几坛美酒。他倒了一碗，尝了一尝，美味倒是有，就是度数太低。他把日间找来的瓦罐清晰干净，点燃火炉。一切准备妥当后便开始了他的‘李氏酒精蒸馏法’。酒精的的沸点较低，所以先加热出的蒸汽便是酒精，然后温度越来越高，蒸汽中的酒精含量越来越少。李清风把蒸馏出的成品酒先是用鼻子嗅了嗅，然后试着嘬了一小口“嘶~够劲”。李清风感觉这个酒精度数怎么也有四十度左右，对付鬼牙子那个老酒鬼足够了。如此反复，几大坛低度酒最终变成了大半坛的高度酒。
第二天清晨李清风再次顶着熊猫眼给凌云子、鬼牙子请安过后，便寻找机会贿赂鬼牙子。没想到刚吃过早饭，就看到鬼牙子师叔领着高徒单戈，气势汹汹，声称要是捉到偷酒贼，绝对让他喝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