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受刑 王莽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惊魂稍定。

“甄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禀陛下，这宫女恐怕是潜伏在未央宫内的绣衣使者。微臣打第一眼见到这个宫女之时，就感觉此女内藏杀气。于是微臣就派遣奋武卫胭脂假扮成宫女时刻贴身保护陛下安危。果然不出微臣所料，这个宫女果然是要伺机谋刺陛下。幸得陛下安然无恙，否则罪臣定九死而不能谢罪。”

甄邯匍匐在地，看着已经被绑成粽子似的苏七朵。先表功在脱责，这一番话说降下来，王莽果然嘉许甄邯。

“呸，王莽狗贼。我刘果儿今日落于你手，我就算化为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你杀我刘氏血脉，夺我刘氏江山，我恨不能吃你肉喝你血。”苏七朵一头秀发以乱，咬牙切齿的瞪着王莽。

王莽吓得退了一步，本来是考古学者的王刚哪里见过这么恶毒的眼神。

“快拖走，快拖出去斩了”王莽一刻都不想在见到苏七朵。

“且慢，陛下。容微臣询问一番”甄邯向王莽请求道。王莽没有说话，默认了甄邯的请求。

“你刚才说你叫刘果儿？你可是前朝舞阳长公主刘果儿？”甄邯狐疑的询问苏七朵。

“呸，狗贼。姑奶奶的尊号岂是你这种人渣随便称呼的。”苏七朵恶狠狠的向甄邯吐了一口唾沫。待甄邯又要询问之时，此刻却传来了内侍官尖锐的嗓音“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领着一众妃嫔女侍款步而来。

“臣妾听闻皇宫进了刺客，甚为担忧，遂领众妃嫔前来探视皇帝。陛下安好？”皇后及众妃嫔屈身行礼，皇后面漏关切。虽然自从王莽被自己姑母用传国玉玺砸晕，醒来后判若两人并且一直没有驾临皇后居住的坤宁宫。但是王莽尚未安汉公之时，二人感情深厚，所以作为结发妻子的皇后非常担忧王莽的安危。

“有劳皇后亲临，朕无事”王莽压住了颤抖的身躯，故作镇定的回复道。

“这就是那个刺客吗？”皇后看见披头散发的苏七朵向甄邯问到。

“回皇后娘娘，真是此女子要行不轨之事。趁着为皇帝更衣之时，要以玉釵谋刺陛下。”甄邯说到。

“此女子甚为眼熟，但是本宫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皇后对苏七朵越发感觉到熟悉。

“皇后娘娘，此女子自称是刘果儿。微臣记得前朝成帝最喜爱的女儿刘果儿被封为舞阳长公主。”甄邯看了一眼苏七朵又望向了皇后。他想弄清楚苏七朵是不是真的公主，如若苏七朵真是公主，那么绣衣使者彻底灭亡就近在眼前了。

“舞阳长公主？”皇后又细细的打量起苏七朵，越看越像。

“没错，本宫终于想起来了，就是舞阳长公主。只是听说这孩子被贼人偷出宫去，怎么如今又回到宫内行刺皇帝？”

“嗬～皇后？一口一个本宫称着，还真拿自己当皇后了？若不是被王莽狗贼夺了我汉室江山，你们如何在这大殿之上称孤道寡？”苏七朵一脸鄙视的看着皇后。

“这这……”皇后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掌嘴”甄邯命令金甲武士“居然敢顶撞皇后娘娘，找死”。

苏七朵被金甲武士狠狠地甩了两个耳光，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即使这样苏七朵目光依然杀气腾腾。

“不要打她”皇后是个心善之人，就算她之前曾谋刺王莽，但是此刻见她挨打心中确是十分难过，况且苏七朵说的也是事实，是自家夫君夺了刘氏大好江山，所以皇后此刻心中非常纠结。

“呸，猫哭耗子假慈悲”苏七朵不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皇后是个良善之人。

……

苏七朵被甄邯关押在奋武卫的牢房内突击审问，期望她能够招出自己的同谋以及背后势力。实际上就是想要苏七朵招出秀衣使者的藏匿地点以及长安城中潜伏的绣衣使者暗桩，以至于将秀衣使者连根拔除。

审讯了半日，竟然毫无结果。甄邯大怒，奋武卫的牢房就是鬼门关，来到这里的人别想活着走出去。但是苏七朵行刺那日，皇后娘娘命令甄邯不要对苏七朵动酷刑，过些时日，皇后要亲自看望苏七朵。也许是皇后心中对刘氏血脉心怀愧疚吧？

甄邯望着油盐不进的苏七朵很是气氛，此时一条歹毒的念头出现在心中“既然皇后不让我对苏七朵动用酷刑，我如何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何不用些隐蔽手段进行逼供，只要没有外伤就好了，哼哼……”

甄邯找来了一位长安城内有名的仵作，这个仵作有一套独特的本事就是用银针刺穴，犯人疼痛至极，事后身上无任何外伤，但是能够忍受银针刺穴的犯人百不及一。

这名仵作令人按住苏七朵，取出银针分别刺入风府穴、上星穴、曲池穴等。众多穴位医者刺入穴位深浅皆遵循古医书，而仵作则独创银针扎入穴道的深浅之功。银针扎入深度合适能医人，不合适则死人。仵作的这套针法介乎于生死之间，叫人痛不欲生。

穴位被刺满银针的苏七朵一会看似癫狂，一会精神萎靡，一会青筋暴起满脸痛苦，一会大汗淋漓面色苍白。但是苏七朵竟然生生忍受住这种非人的折磨，任然矢口否认自己与绣衣使者有关联，谋刺失败只想一心求死。

甄邯既怒且惊，他没有在苏七朵身上得到有用的讯息，所以他怒。他见惯了刘氏子弟委曲求全、苟活于世的样子，他不敢相信刘氏子弟竟然最有风骨、血性的竟然是个女孩子，所以他惊。

一连审问苏七朵多天，其中阴毒手段不知用了多少。苏七朵每天如同在地狱中苦熬，身体极度虚弱。甄邯知道无法撬动苏七朵的嘴，只好禀奏王莽将苏七朵处死，以儆效尤。

苏七朵被捕，是甄邯设下的一计。当时在王莽寝宫内发现苏七朵内藏杀气后，甄邯就萌生了这个念头，他遣来奋武卫高手胭脂假扮成宫女，潜伏在苏七朵身边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如若苏七朵欲行不轨之事，命胭脂就地斩杀。根据胭脂的说法，苏七朵平日里不与其他宫女交流，异常的冷静。所以甄邯越发感觉苏七朵是一个潜伏于未央宫中的杀手，所以在苏七朵行刺王莽那日，甄邯故意找借口遣走其他王莽寝宫中的侍女，只留下苏七朵与胭脂，为了当场将苏七朵抓获，他以王莽为饵，给苏七朵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但是他相信以胭脂的手段苏七朵不会伤到王莽分毫。这件事只有他与胭脂知道，如若传出，即使是护驾有功，但是以帝王为饵的罪名他也承担不起。

在禀奏王莽将苏七朵处死之时，甄邯又提出了自己的新计划。

“启奏陛下，微臣用了诸般手段亦不能得到半点关于绣衣使者的消息。微臣想不如用刘果儿为饵，引绣衣使者上钩，将他们一网打尽。”

“嗷，怎么说？”王莽听闻甄邯的建议后，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微臣以为刘果儿毕竟是前朝最受疼爱的舞阳长公主，爵位堪比诸侯。况且此女必定和绣衣使者有着密切关联。我们将刘果儿被捉，秋后斩杀于市的消息传送出去。这样绣衣使那帮亡命之徒必定会前来常安营救苏七朵，到时我于法场部下重兵，让绣衣使者有来无回。”甄邯面带得意之色，似乎成竹在胸。

“卿之想法甚为合理，朕准了，你去安排吧。”王莽也想尽快的灭掉绣衣使者。这样一来他才能安枕无忧。

······

苏七朵被甄邯送往天牢后，让人四处宣扬前朝舞阳长公主刘果儿大逆不道，谋刺当今天子，被当场抓获，将于秋后问斩于西市，以儆效尤。甄邯相信绣衣使者潜伏在常安的暗桩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甄邯又把这次苏七朵谋刺案的相关人等依次抓捕，只是选派宫女的李姓老宫娥不知去向外，其他人等皆无遗漏，例如收受苏七朵贿赂的女官以及和苏七朵有过交流的一众侍女。

王莽也是吓破了胆，他本是一个心无杂念一心考古的老学究王刚。因为由此奇遇竟穿越成王莽，皇帝的位子还没做明白，就前后遭到两次暗杀，好在有惊无险。所以他在也不敢相信未央宫内的侍从女婢，现在他只相信甄邯。他命令甄邯换掉全部的侍从女婢，选送新人，新人的审核皆由甄邯把关。甄邯难辞其咎硬着头皮接下了这门看似恩宠的旨意，心里却有口难言，因为如若其中在混进刺客，自己恐怕也会难辞其咎，性命不保。为此甄邯把要选入宫内的新人的祖宗八代都查了个清楚。

······

绣衣使者安插在常安奋武卫之中的暗桩张生与一众军卒在酒肆里喝酒吹牛。之前前往南阳抓捕绣衣使者无果，空手而归，为此甄邯还给了他一巴掌。如今闲来无事，难得清闲便约了众多军卒兄弟出来喝酒。

“你可听说未央宫内出了大事儿？”

一个军卒醉眼朦胧的向众人喧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