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的手艺确实好,不一会儿,院子里就飘满了饭菜的香味,引得孩子们不停地咽口水。
开席了,大家纷纷落座,举杯向靳老汉和靳长安道喜。
“老靳,恭喜啊,得了个大胖孙子!”
“长安,恭喜啊,得了个大胖小子!”
靳老汉和靳长安不停地回敬着,脸上满是笑容。
席间,各家亲朋好友还不停地往小雪松的小枕头底下塞喜钱,一块的、两块的、五块的,还有几个条件好的,塞了十块的。
珍珠忙前忙后地应付着,嘴里不停地说着 “谢谢”,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了,腮帮子也笑得生疼。
靳长安则陪着他的狐朋狗友喝酒,喝得满脸通红,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虚伪的客套话。
李秀兰也难得地没有说闲话,忙着给客人添酒、夹菜,脸上带着强挤的笑容。
酒足饭饱后,客人们纷纷散去,做饭的厨子走了,搭着的帐篷也撤了,大团桌和塑料椅子也收了,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只剩下珍珠的娘家人还在。
崔明珠抱着小雪松,逗着他玩,突然,她注意到了珍珠额头上那道若隐若现的疤痕。
“二平!二平!你看三妹额头怎么回事?” 崔明珠皱着眉头,指着珍珠的额头,“什么时候有的疤?我记得以前没有啊。”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崔二平赶紧凑了过来,仔细盯着珍珠的额头看了一眼,当他看到那道浅浅的疤痕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瞬间火气上头。
“明明上次我来送猪肉的时候还没有!” 他猛地转头看向靳长安,“狗曰的靳长安!是不是你欺负我妹子了!”
靳长安被崔二平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赶紧解释:“二平哥,不是我,珍珠她是不小心摔倒的……”
“摔倒的?” 崔二平冷笑一声,“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
崔母一看情况不对,紧紧拉住崔二平,哽咽着劝道:“二啊,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俺孩儿忍忍啊,别闹得不愉快了,给两家留点面子。”
崔二平还想说什么,赵兰英却紧紧拉着他的胳膊,不停地摇头。
他咬了咬牙,强忍着压住心里的怒火。
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大家都没了刚才的热闹劲儿,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着。
团团和圆圆躲在崔梦珠的怀里,赖着不动,眼睛里满是怯意,显然是被刚才的气氛吓到了。
珍珠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满是愧疚 —— 都怪她,好好的满月酒,却因为一道疤痕闹成这样。
天快擦黑的时候,崔母赵兰英看了看天色,对大家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天黑了路不好走。”
崔二平还想说什么,却被赵兰英拉了一下,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大家一一和珍珠、靳老汉告别。
“珍珠,好好照顾自己,有啥事儿就给家里捎信。” 赵兰英拉着珍珠的手,舍不得松开。
“三妹,有事就捎信啊。” 崔二平也嘱咐道,语气里满是担忧。
崔明珠和崔梦珠也不停地叮嘱着珍珠,让她好好养身体,照顾好孩子们。
珍珠点了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看着娘家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满是不舍和委屈。
院子里只剩下那顶发白的月子帽,在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委屈。
靳长安看着珍珠的背影,心里满是愧疚,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珍珠和孩子们,再也不让他们受委屈了。
可他不知道,这份誓言,在酒精和懒惰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