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林月溶的好朋友,姚秀自然知道张铁花处处为难她。
“没有。”林月溶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她的态度好到不正常,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姚秀只张了张嘴,看起来像是难以启齿。
林月溶用手撑住了下巴,“说吧,为什么大家看我的眼神都那么奇怪。我从踏进学校大门就跟猴子一样被人看,你就别瞒着我了。”
她越想越觉得,被人当猴子看不只是因为她结婚了。
姚秀眼一闭心一横,“学校里传言,你嫁给了一个老男人。”
“老男人?”
姚秀点了点头,“嗯……就那种很有钱的……”
除了钱都没有。
林月溶迟疑,“他不算老吧?”
徐开霁虽然比她大六岁,但也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人家的黄金年纪还能有二十多年呢。
说人家是老男人,未免有点儿不礼貌了。
“他不算老吧——”
周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两人身后,语气夸张又油腻。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哎,不对,应该是夫妻眼里出西施。”
林月溶转身,平静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她就不信,在座的有谁见了徐开霁不把他当西施。
徐西子可不是白叫的。
周菊愣住了。
不只是周菊,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愣住了。
林月溶的眼神过于坦荡。
这反倒是显得周菊多嘴多舌搬弄是非一样,直到上课铃响起,她都没再说什么。
晚上,林月溶洗漱完,就见原本在客厅晾头发的“老男人”徐开霁,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占了自己半张床,翻着自己从学校里带回来的书。
“……”
林月溶站在门口。
“容姨说她下午彻底打扫了卫生,家里已经没有虫子了。”
徐开霁没抬头,只问:“没有虫子了,就不需要我陪着睡觉了?”
“……”
那不然呢?
徐开霁又问:“家里还有我的房间吗?”
林家的房间不少,但都用作琴房、书房、茶室、衣帽间。卧室只有三个,一个是林不芳和芝兰的房间,保留着他们的东西,供着他们的牌位。一个是客房,现在是容姨的房间。剩下一个,就是林月溶的房间。
这么看来,家里还真没有徐开霁的房间了,总不能让他去客厅睡沙发。
“还是——”
徐开霁掀起眼皮看她。
“我这个‘老男人’被你嫌弃了?”
“……”
“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呢?”
“老男人”这个梗,她回来只在厨房跟容姨讲了。
“有什么问题吗?”
林月溶觉得他这话儿欠儿欠儿的,还有点儿耳熟。
周菊说:“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哎,不对,应该是夫妻眼里出西施。”
她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她当时跟容姨讲这个,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冷静机智,不是想说她跟徐开霁是夫妻眼里出西施。
林月溶红了红脸,嘴硬道:“你不是徐西子吗?我这么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那么,请问林西子,徐西子现在可以陪你睡觉了吗?”
跟徐开霁相处这么久,林月溶很清楚,睡和睡觉,在他嘴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