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气,谁愿意大半夜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啊?
“给你十五分钟。”
徐开霁说完就挂了电话。
“草,一种植物。”
严茂认命地爬起来,看了看表,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
燕京的凌晨街道空旷安静,只零星的路灯连这,洒下一团团光晕。
严茂一路狂飙,卡着点儿进了徐开霁家的大门。
徐开霁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叮嘱,“身上的寒气散干净后再上来。”
他扫了一眼严茂脚上一黑一白的袜子,“挺时尚。”
“……”严茂咬了咬牙,“十五分钟!我没裸着过来就不错了。”
肖姨很是有眼色地递上了一杯温水,“严少,您在沙发上稍坐。”
“肖姨?”严茂接过杯子,“你不会也是刚被薅过来的吧?”
肖姨低眉顺眼,“我这几天都在三爷这边照顾三太太。”
“噗——”严茂一口水喷了出来,“三太太?什么三太太?”
二楼原本空着的套房添了价值不菲的法式浪漫派家具,窗帘、地毯、桌布、鲜花一系列饰物布置得都很细致,跟整栋别墅严谨无趣的老干部风格格不入。
小厅的窗边甚至还摆了一架斯坦威。
套房内的卧室只开着一盏台灯,很暗。
林月溶巴掌大的脸陷在枕头里,看起来莫名乖巧,让严茂想起了年夜饭桌上的糯米团子。
他压低了声音,“娶个未成年太太,哥你可真是个,禽兽。”
徐开霁睨了他一眼,从被子里拿出林月溶的右手,反手捧住。
“看看。”
“禽兽!”
严茂又小声骂了一句,学着他半蹲了身子,认真摸了脉,瞄了一眼他的下腹。
“我不是禽兽。”
徐开霁直接堵住了他要吐出的“不行”。
“……”
“那哥你还真是禽兽不如。”
徐开霁只道:“她上周家里出了变故,没怎么闹,也不开口,我只当她是压着自己的情绪。刚我给你打电话之前,才发现她,可能没了七岁以后的记忆。”
严茂正色,“她确实是郁结于心。但号脉是号不出心理问题的,得做心理测试,我问她答的那种。”
见徐开霁跟捧着个宝贝一样,他从善如流地改了口,“你要不现在把嫂子叫醒呗?”
“你可以滚了。”
严茂被噎住。
所以他大冷天、大半夜被薅起来就是活该?
“得嘞!我先滚!明天上午我再滚回来。”
严茂刚带上门,林月溶就睁开眼睛,反手抓住了徐开霁。
“吵醒你了?”
林月溶没说话,往里挪了挪,让出了原本躺着的位置,掀开了被子,拍了拍枕头。
“……”
“我有自己的房间。”
林月溶不说话,瞪着一双有些困顿的眼睛,固执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很漂亮,睁开后平衡了面部的幼态,将长开未长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