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川在朦胧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床顶。他缓缓坐起,目光扫过四周,确认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寝宫。他发现手掌上缠着绷带,正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身上似乎并无大碍,脸上的划伤已被细心处理,带来一丝清凉之感。
他心中一紧,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摔落时,是商战紧紧护住了他,自己才得以安然无恙,而商战却伤得更重。
商战!
陆临川心中焦急,他猛地掀开被子,冲向门外,想要找人确认商战的安危。不料,绛紫正端着药瓶准备进来,被他撞了个满怀,瓶瓶罐罐洒落一地。
"三殿下,您醒了!" 绛紫惊喜地叫道,但陆临川心急如焚,紧紧抓住绛紫的手臂,急切地问:"商战呢?他怎么样了?"
“商公子被大司马接回府了,他……”绛紫还没说完,陆临川追问道:“他伤得重吗?”
“凌院首说并无大碍。”绛紫恭敬回到。
听到凌院首亲自问诊,陆临川心中更加焦虑,不顾一切地推开绛紫,继续向外冲去。
“川儿,站住。”
宁湄儿身着一身水绿衫裙,从院门外走进,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珠钗轻轻摇晃。
陆临川看着母亲,没有停下,却被她一把拉住。一记响亮的巴掌声,让整个院落陷入寂静。
“可冷静下来了?”
“母亲,孩儿知错。”
“回房吧。”
陆临川转身回房,房门在他身后关闭,宁湄儿亲自上了锁,转身吩咐到。
“露草绛紫,三殿下重伤未愈,三个月内不得下床。这段时间,你们二人亲自照料,不许任何人靠近寝殿半步。”
是。" 绛紫和露草跪地应声。
“母亲,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陆临川在门内焦急地拍打着门,他的掌心伤口再次崩裂,绷带又一次染红。
"你好好养伤,外面的事就别管了。" 宁湄儿语气平静,"商战还活着,其他事你不用担心,给我老实在寝宫待着。"
宁湄儿说完回了自己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换了身素白的衣裳,头上发髻松散,只斜斜插了根银簪。她进了另一个院子,出来的时候手中抱着已经两岁一脸懵懂的陆临渊,随后出门向雍和帝处理政务的广明殿走去。
广明殿内,雍和帝端坐于书桌之后,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太傅顾蕴之坐于雍和帝左侧的独椅上,捻须沉思,商天霖站在太傅下方,面露忧色。宣成海则跪于书桌前,声音颤抖地陈述昨日发生的事情,
“临时换了马?”雍和帝坐在书桌后,敛眉垂眸低声问。
“是,原先骑的那匹黑的卢,行为有些许异样,微臣就让马倌牵了另一匹马过来。”宣成海双膝跪地,伏在地上继续说道:“臣亲自检查过,确认无误后才交给三殿下。那是太傅往日所骑,性情温和,从未有过异常。”
雍和帝转向顾蕴之,询问道:"太傅,此事属实?"
顾蕴之点头,"确实如此,那匹马我也曾骑过,确实温顺。"
雍和帝追问:"那马现在何处?"
"微臣已命人在悬崖下找到了马的尸体。" 宣成海的声音更低了。
"尸体有何异常?" 雍和帝的语气中透露出不耐。
"并无...并无异常。" 宣成海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雍和帝怒拍桌案,“并无异常!那马儿怎会无缘无故发狂!难道皇儿自己纵马去跳崖不成!”
宣成海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汗水湿透了后背。
“启禀圣上。”此时,商天霖上前一步,躬身对雍和帝道:“末将知道一物,可让马匹狂躁而不留痕迹。”
“是何物?”
“夜卜草。”商天霖说道:“此物燃烧之后,气味可令马匹一炷香之后狂暴不安,至死方休,因是气味为引是以寻不着痕迹。”
雍和帝目光如电,"此物真有如此奇效?"
“确实如此,夜卜草燃烧时的香气可使马匹狂暴,灰烬若是落在人手上,则会留下铜钱形的印迹。" 商天霖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