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品灵丹价值连城,哪怕是在整个扬州也极为稀有,雪刃于是从储物法器中取出五百中品灵石给对方。
许邵收起灵石,又见灵石中另有一方锦盒,他疑问道:“这是何物?”
却听雪刃冷笑一阵,道:“你莫不会以为我会就这样放你出去吧?此乃蚀心蛊,服下之后我自会放开阵法让你出去办事。等本座伤愈之后也自会替你取蛊,无用担心。”
许邵捧着盒子沉默不语,雪刃面具可怖,看不出面具下的表情。但四条飞剑却霎的飞起,好似一言不合就要杀掉他。
见此情状,许邵也知道不答应不可了。但他却没有直接服下蛊虫,手按在锦盒上,毫无惧色的直视雪刃,道:“前辈要我服下蛊虫,无非是担心晚辈不尽心为前辈用事,又担忧晚辈前去荡妖司报信领赏。是故才想到用蛊虫来控制晚辈,不知我说的可对?”
雪刃哈哈一笑,直言道:“说的没错。”
“你服是不服?”
许邵闻言轻轻摇头,雪刃眼神一狠,便要发动飞剑。
这时又听到对方的答话,当即停下剑光。
却听许邵答道:“若想要晚辈尽心任事倒也简单,前辈只需答应晚辈一个要求便可。”
雪刃不置可否,问道:“什么要求?”
许邵打定主意便不再犹豫,答道:“不瞒前辈,晚辈看似无忧,实则早已经大祸临头。现在唯有前辈这等高人方可援手。否则早则一年,迟则两年终会身死族灭。只要前辈承诺伤愈之后尽力救我,我便尽力救治前辈伤势,帮助前辈躲避荡妖司追捕。一命换一命,以前辈之尊,当是最划算不过了。”
只听他继续说道:“只需前辈以道心发誓,日后救我许氏一族免遭倾覆之祸,我许邵便是身死道消也要全力救前辈躲过此劫。如何?”
雪刃闻言,冷冷道:“你在威胁我?本座若是不肯呢?”
其中一条剑光倏忽飞到他的脖颈间,只要轻轻一动,便立时能将他枭首。
事到如今,许邵反倒不怕了。
他洒然一笑,道:“前辈身受雷法侵扰,却花费心力布置大阵,想必不是为了逼压我一个小小的丹田修士罢。这座大阵更多的用处想来是为了将千户大人的雷法印记封锁起来。
许邵不才,平日略懂些许阵法之妙。虽无法破解大阵,但令其停顿片刻却是能做到的。就算前辈迅剑如电,晚辈临死之前依然可以将此阵停顿。
届时千户大人率众修士循迹追来,以前辈彼时状态,怕是再无逃脱之能。若前辈不肯答应,晚辈这方粗糙瓦砾怕是要与前辈来个玉石俱焚。”
雪刃眼神愈发冷厉,淡淡道:“你敢诈我?”
许邵闻言,露出自信的笑容:“阏逢煌煌,旃蒙熠熠;子午阳盛,乙木弱之……若为幻境,当补以壬水……不知晚辈说的可对?”
雪刃闻言,剑光顿时停滞。因为许邵所言,皆是大阵枢秘。懂得阴阳之秘的必是阵法师,干扰阵法也自然不成问题。
以雪刃的身份,哪里肯与一介小修士玉石俱焚。虽恼怒不已,却也不得不思量被薛星奎发现的后果。
但雪刃亦不是好相与之人,只听他冷笑道:“方才还说只是一命换一命,现在却要我一人救你全族,你小子的如意算盘打得可响。我怎知你招惹了什么仇家,便是许家造反我也要救么?”
他摆了摆手,道:“你还是换了一个条件罢,不拘是灵器丹药,还是道果法门,我通通都能给你。”
不知不觉间,雪刃的语气软和下来。他也知道遇到了难缠之人,偏偏双方都拿捏住了各自命脉,不复最初情势。
许邵却丝毫不退让,道:“晚辈招惹的仇家虽强,却也有转圜余地,前辈不必担心。不过晚辈既然已经漏了口风,以前辈之能,未来若是有心查访必能发现端倪,届时许氏才是大难临头。今日要么你我玉石俱焚,要么相互救助逃脱升天,许邵烂命一条,比不得前辈气海在望,还请前辈仔细斟酌。”
说完,手捏数颗灵石,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雪刃见他随时准备出手干扰阵法,又是这样一副泼皮样,顿时又恼又怒,骂道:“好个不讲理的混账东西。”
许邵默然不语,两人便就此僵持。
时间缓缓过去,这时却听门外有人敲门,是邵行询问他今日收获。
这种情况邵行进来便是个死,许邵连忙应声,说自己忽然来了灵感,正闭关修行,事后再与大哥叙话,这才将他打发了。
许邵渐渐不耐起来,冷声道:“此间人多眼杂,不知前辈思量好了没。若是再有人过来敲门,晚辈可不知用什么理由搪塞了。”
雪刃闻言,终究还是惜命,叹气道:“罢罢罢,算你小子赢过这一筹。”
说着便以手抚膺,肃声道:“吾以道心发誓,若得许邵之力脱困,日后定当竭力救援许氏,若忘恩负义背弃誓言,定当丹田破碎、灵山崩催,此生难开气海,无缘仙路。”
誓毕,他才冷冷看向许邵,道:“如此,可满意了?”
九州大道神灵,修士若以道心发誓,誓言最重。只要违背便必有应验的一天。因此一旦誓言出口,便没有修士敢不遵守。
许邵心中窃喜,却面不改色,答道:“此事你情我愿,前辈何必恼怒。晚辈这就出门为前辈设计筹谋。”
这时却听雪刃道:“慢着,取信之事总是相互的。若你诓我又该如何?”说罢目光落到那锦盒之上。
许邵闻言,打开锦盒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条白白胖胖的长虫,看似人畜无害,实在却能取人性命于无形。
苗疆蛊术最是厉害,益州南部便是十万大山,雪刃从益州来,身上蛊虫自然厉害无比。
却不见他迟疑,只轻笑一声,捻起蛊虫便吞了下去。
雪刃见此情状,便是两人敌对,也不由暗暗赞叹一声当真好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