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赵破虏这种想法,吕端顿时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这莽夫还真的以为你是天神下凡了呢?要不是我们身上披着的这层黄皮,还有那几车明晃晃的粮草,你以为我们能靠近得了这南阳城?你连城墙都别想碰到!还指望着这点人破城呢。”
郑休也是开心的笑了笑道:“其实赵兄弟说得也没有错,要是我们能有三千人,那么刚刚或许我还真会试试看能不能夺下南阳城,要是能有五千人,今夜我们必定就可以在城中过夜了。奈何咱们只有一千人,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这种事想想就好了,只要拖住这只南阳黄巾贼兵马,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赵破虏点了点头,他也只是觉得浪费了一个大好良机而已,他觉得郑休既然想出来这么好一个计策,那怎么着也该重创一下南阳守军才是,就这么乱箭射了一通,严格说起来连刀子都没见过血,真正杀死的人估计也就十几个人罢了。
这不痛不痒的打了一场像个闹剧似的战斗,光这样真就能拦得住这些南阳守军了吗?
“拦肯定是拦不住的,城里的黄巾贼要是执意要出城跟我们打一场,我们又哪里能是他们的对手,但只是拖一段时间的话,那倒是不难。”
“皇甫将军攻陈国我估计快则几天,慢也不出三十天,应该可以顺利攻下。南阳兵力不多,若无把握他们也不会轻易出城,我相信在陈国黄巾贼告急向南阳求援之前,我至少可以拖住他们十至十五天时间。”
“那如果陈国告急之后,要是南阳守军执意要出兵救陈国黄巾贼,你打算怎么办?”
“那当然是我也退兵啊,总不可能真的在城下和他们打上一场吧?”
吕端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他觉得郑休绝对不可能是那种怕死或者害怕打输的人,他一定另有想法。
“十五天后,我已经有了一些准备,不过先卖个关子,眼下重要的是在这十五天内困住南阳黄巾,既不能让他们知道陈国那边的战况,也不能和他们正面交手。”
这看起来似乎有些矛盾,你又要困住敌人不让他们随处乱走,又不能真的因此和他们发生交战,那怎么可能真正困得住对方?
“这很简单,要困住敌人,不一定非得建一堵墙才行,可以在他们的心里画一堵墙,也就是画地为牢。”
“这话从何说起?”
“首先我们要做的就是扎营,扎一座大营,越大越好,至少得是一座万人以上的大营才行,而且这几天都得往大了造。”
安营扎寨倒是每支军队最常干的活计,不过一般都是有多少人造多大的营,倒是没听说过还有往大了造的,又不是要在这里常驻,造个大营作甚?
吕端自然是猜不透郑休的想法的,于是郑休不得不进一步对他解释道。
“虽然说此战只需要拖住南阳的黄巾贼即可,可问题是南阳黄巾贼人数众多,敌众我寡,他们要是不管不顾的冲杀出来,别说拖住他们,就连我们自己的安危都难以保障,这等情况下少不得要用一些手段才行。”
“恰巧既然我们只用一日就拿下精山,南阳黄巾贼猝不及防之下被我兵锋至指南阳城,想来应该也是惊慌不已的,这种时候他们必不敢轻举妄动,固守待援可以说是唯一的选择。”
吕端听闻如此,不解道:“可如此也并非长久之计啊?城中守军只需派出千人左右的兵马出城试探的话,我军兵力不足之事便是立现,又岂能瞒得住人?”
吕端所说的事情郑休自己也非常清楚,他的计策说到底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不战还好,一旦和城中黄巾贼交战可以说肯定是要露馅的,说到底兵力不足是事实,郑休再怎么神通广大也变不出兵马来。
南阳城里的黄巾贼只要胆敢试探性的出城来和自己一战的话,那这戏必定是不可能演得下去的,因而他的计划经不起试,必须要做到从一开始就唬住这些黄巾贼军才行。
这才有了之前郑休刻意假装官兵袭城的事情,虽说他们确实是官兵没错,一般来看这么做好像是暴露了自己,乃至于暴露了己方的意图,但是这正是郑休的目的。
他正是要清晰明确的告诉南阳城里的黄巾贼守军,现在他是进攻方,他们是防守方,他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自己的“猛攻”之下将南阳城守下来,而不是什么出城野战。
而之前那一场伪装运粮队袭城的戏份在郑休看来还是不够的,等到明天他还是得要再亲自上场表演一番才能真正唬住南阳守军,让他们认认真真的考虑下如何守城的问题。
如此将它们化攻为守,才能真正意义上利用少数的兵力来牵制住远胜于自己的兵马,否则的话真要是爆发正面冲突,郑休完全不觉得自己有战胜黄巾贼的能力。
“当然并非如此,等到明日我还会率军至城门前邀战一番,而且还会带上所有的兵马以装声威,千人兵马或许不算多,但作为朝廷的先锋军倒也足够了,我军士气正盛又是全军先锋精锐的话。城中守将只要脑子还没发疯,就不可能主动迎战,他唯一的选择只有固守待援,甚至还必须要整固城防,以免被我攻陷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