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崇摸清了郑休命门,更是对那被掠来的美人大加赞誉,什么仙女下凡,画中走出的人……
“你这般讨好我,必有所求,说说你的来历吧。”郑休席地而坐,吃着王大虎摘来的酸甜野果,漫不经心道。
叶崇下一瞬便双目通红,又是跪倒在地,“小人只求能为殿下鞍前马后,当牛做马,别无所求!”
“你这么说就虚伪了啊,本王可不喜欢虚伪的人,我是让你说说自己的来历!”
叶崇跪在地上,将身世一五一十的道来。
原来,叶崇是前剑溪县县令的儿子,他的父亲原本是京城辖内大县的县衙主簿,因刚正不阿而得罪权贵,被人动用关系,迁来剑溪成了县令。
主簿成县令,官职上来说,那是升职了,但其实是明升暗降。
宁做九品京官,不做四品州府,京官的待遇和实权,不是地方官能够比拟的。
京官大三级,并非无的放矢,哪怕是京城辖下县衙的主簿,那也是能与牙泉府太守对坐品茶的存在。
封建制度就是这样,京城更是集权之地,皇亲国戚遍地走,权贵更是多如狗,得罪个人简直不要太轻松。
叶崇说他爹刚正不阿,郑休对此半信半疑,不过得罪权贵应该是真的。
竟然还是剑溪的县令,不能不说,很有缘。
“你说令尊是前县令,那现在?”
“边城不比京城,在这里豪强当道,人多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没有豪强点头,县衙的政令就是一张废纸,哪怕是县令亲至宣读政令,也不会有人理会。”
叶崇双眼被水雾遮掩,深吸一口气后才缓缓叹道:“家父见不惯豪强压榨平民,欲以武力镇压豪强,怎奈卫兵早已被豪强渗透,风声传入了豪强耳中,当夜便有蒙面人杀至家中,一家老小十六条性命,皆无生还。小人因附庸风雅,嗜好风流,当夜留宿烟花之地,因此逃过了此劫。”
“目无王法,岂有此理!”郑休愤慨地冷哼了一声,如果这叶崇说的是真的,那这剑溪的豪强还真是该死。
“小人看得出殿下乃是人中龙凤,麾下更是人才济济,剑溪不过困龙之地,小人愿真心投靠,不求王爷为我伸张,只求能得一二事物分担。待得他日殿下翱翔九天,小人希望能沾上几分鸡犬之福,到那日,愿以手中权势换取一个为父报仇的机会。”
叶崇此话,郑休能听得出其中的真挚之情。
“你很不错,虽不知手里的本事,但有远见卓识,目光长远,这就够了,以后就跟着我吧!”郑休起身,拍了拍叶崇的肩膀,笑道:“你有句话说得很好,龙困浅滩也终有翱翔九天的一刻,我再教你一句——有朝一日龙得水,翻江倒海水倒流。”
叶崇失神地品位着郑休所说的这句话,有些失神,这位剑溪王,比自己想的还要长远。
自己那句翱翔九天,本就有夸大之嫌,但王爷这句“翻江倒海水倒流”完全是表明了心志啊!
什么意思,很明显了啊,今日从京城来到了剑溪,待得他日“龙得水”,肯定会“翻江倒海”的再走回去啊!
走回去干什么?夺皇位,争国运!
叶崇面色激动,浑身都在颤栗,王爷将这等心志向自己点明,这是完全当自己人来看了啊!
回过神来的叶崇,朝郑休离去的方向再度跪倒,“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带着哭音大喊道:“叶崇誓死效忠,甘愿为殿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郑休头没回,脚不停,背身挥了挥手。
唉,人格魅力太大,稍微侧漏一点王八之气,就引来纳头便拜。
郑休暗自摇了摇头,莫名笑了起来:这古人,还真是心思简单好忽悠。
找到赵云,将叶崇所说山匪山寨之事转述了一遍,并下达了自己的想法:“今晚,咱们就夜宿山寨吧,顺便英雄救个美!”
……
山匪的山寨建在了一座低矮土山的半山腰上,世上也并没有那么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防守绝地,即便是有也绝不会落到一个不足百人的山匪团伙手中。
进攻计划什么的,根本没有。
上山进寨,就是这么简单,山寨的大半主力都被收编招安了,三大首领即使是回到了山寨,也是老老实实装孙子,早已被赵云吓破了胆。
上山后,那些归降的众匪完全是以官军自居,收降余匪、收缴山寨金银库存,押解二当家前来伏罪、解救被强迫的女眷等等。
特别是叶崇,带着几个山匪亲自去解救他所言的那位美女,心里已经将这位美女当做是王爷的女人来看待,并警告几个山匪绝对不能毛手毛脚等等。
整个山寨一片热火朝天,焕发生机。
甚至第一波归降山匪在山寨里有兄弟,三言两语之后,那兄弟便自觉以官军自居,前去帮忙收降、清缴、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