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门从外面推开,芸竹唠叨着走进来:“这么晚了还看电视?”
定睛一看,秦烁也在,而且脸红脖子粗,芸竹问:“你们俩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芸竹回来了,她正好借此下逐客令,说:“烁哥哥,时间不早了,我要早点休息。”
芸竹心里透亮,上来挽住秦烁的胳膊:“不要打扰一心休息,我送你出去。”
拽着秦烁走到别墅外面,芸竹劝解着:“你稍安勿躁,你的心思急不来的,现在一心的心里只有司昭南,你让她马上忘了对方,心安理得的跟你在一起,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她现在肚子里还有司昭南的孩子,你想跟一心在一起,只能循序渐进,都说时间是治疗心里伤口最好的东西,也只能等日子一长,她对司昭南的感情变淡,你才能有机会,你这样天天来骚扰她,她只会觉得厌烦。”
秦烁的性子就是急,如果得不到肯定的答案,心就像悬在半空,无法平静。
芸竹说:“你听劝最好,不听,就随你怎么弄吧。”
芸竹句句在理,他沮丧着:“好的,一心就麻烦你照顾,我先回去了。”
芸竹说:“我跟一心的关系比你铁多了,我照顾她那是应该的。”
*
不知道是不是受心情的影响,夏一心晚上做了一个恶梦,她在车水马龙的街上走着,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背景,在密集的人群里,他高高的个头鹤立群鸡,那样的显眼,她急匆匆的追过去想看清楚,却不知道被谁碰了一下,她摔倒在地上,痛感从腹部传来,低下头,看到鲜红的血浸红了裙子。
孩子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失去,她尖叫起来,猛的睁开眼,床边朦胧的光,一室的静谧,才惊觉那只是一个梦,她长长的舒了口气,隐隐的,腹部有轻微的痛感,她用手轻抚腹部,最近看过不少孕期的书籍,书上有说过子宫正在随着胎儿的发育慢慢扩大,所以偶尔会有痛感也是正常的。
她起身倒了一杯热牛奶,喝完之后,继续睡觉。
怀孕之后精神变得慵懒,她都是9点后出门,避开上班的高峰去公司,一进办公室,就听到几个同事在那里议论蒋筝,皱眉丧气,她走过去问:“蒋筝怎么了?”
尽管在公司里,大家都以老板娘称呼她,但她性格随口,嘴严不爱生事,所以大家私底下的闲谈也不会防着她,一个同事说:“夏经理,你还不知道吧,有人拍到蒋副总跟****的私情了。今天一大早被贴在一楼大厅的物管告示栏里,估计现在整栋大楼的人都在议论咱们公司。”
她用平和的语气说:“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现在什么年代了,男的跟男的在一起又不是什么怪事,这是人家的私事,不好议论吧。”
另一个同事解释说:“夏经理,****上个星期不是请病假了吗,我们几个同事出于关心还去看过他,问他什么病,他说是天气变凉感染了风寒,明明是在屋子里,他还戴着口罩,脸色蜡黄蜡黄的,两个眼睛陷下去,瘦了好多。”
听着同事的描述,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冒出‘hiv’这个词,她说:“不可能吧。”
同事说:“怎么不可能,你知道现在hiv感染的人群比例有多高吗,越是高知,越喜欢这一套。”
她向****的办公位上瞟了一眼,座位是空的,她问:“****呢?”
“病着还没回来。”
她说:“再没有确定之前,还是别乱猜,大家都是同事,以后还要相处的。”
她把包放到办公室之后,就去了蒋筝的办公室,敲开门,他正伏案画着‘鲸鱼线’,她说:“能聊聊吗?”
蒋筝说:“坐吧。”
她说:“我刚刚听说布告栏的事......”
他笑了笑:“我不会在意,那是我的私生活,跟工作无关。”
他能这么豁达,她也就放心,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爱侣的权力,不论年龄,不论性别,在这个浮华疲累的大都市里,寻得一份陪伴与快乐。
她说:“现在国外有很多同性结婚的事,一些国家还有相关的保护法律,而且很多人也能接爱这样的爱情,不如你跟****就公开关系,大大方方的在一起。”
蒋筝说:“不用,我跟他很聊得来,相处愉快,只要自己过得好就行了,何必在乎别人说什么,公不公开都一样,喜欢说闲话的人始终会说,为了别人的眼光活,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