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营地虽大也就那么几步的路程,走近幄帐后华兮儿也就不再纠缠着云荒,理了理衣服,跟在云荒身后进入了幄帐。
幄帐中不仅仅有上烽一脉的贺龙才,更有其他脉系的众多长老聚集于此,其中大部分云荒都认识,因为基本上跟着黄腾闯进璇枢峰的都在比了。
他们面前摆着一个沙盘,仔细看去便是一个浓缩般的地形图,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便代表着目前已知的大夏兵力布置。众多长老围着沙盘指指点点,意见不一,就在这个时候云荒和华兮儿进来了。
其中圣华一脉的长老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跟云荒斗得不可开交的方不鸣。他一见到云荒便咬了咬牙,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虽说当时云荒跟方不鸣不分胜负,直到李儒渊强势插手二人才善罢甘休,但在其他人眼中却是云荒正面抗衡宗门长老而立于不败之地,这无形中就打压了方不鸣的威严,令他恼火不已。
再看到云荒竟然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当下对其的不满更甚,直接出言嘲讽道:“这里是军营,可不是什么小孩子玩闹的地方。”
云荒直接无视了方不鸣,走到贺龙才面前:“钟长老托我带句话,现在要加强多大夏的监控力度了,因为大兴很有可能要插上一脚,我们不得不防。”
一群长老中间,贺龙才一个执事长老很是尴尬,但看到云荒依旧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也渐渐放开了:“嗯,知道了。”
“大兴?这不应该啊。”余旭咋舌,“听闻大夏和大兴之间做过一场,大兴惨败而归,其大将秦无忧更是被重创,此刻应该在休养生息才对,怎么会冒风险插足我们和大夏之间的事呢?”
“或许是想借此来捡个便宜,以弥补之前的损失。”安如世挥了挥扇子,老谋深算的他也猜不透大兴这般作为的意图。
“哼,我倒觉得是你小子危言耸听了。”方不鸣冷哼一声,“大兴若真想捡便宜,也应该是捡大夏的便宜才对。大夏为了对付我们,连千城军都倾巢而出,后方空虚,正好方便了大兴行事。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凑一脚?我看,是你试图动摇军心吧。”
方不鸣这般话语,很明显就是针对云荒了。而云荒淡然地说道:“此事经过了钟长老的首肯,方长老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问钟长老,不用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姿态来。”
“如今大局为重,你们二人都冷静一下。”见幄帐中气氛瞬间锐利了起来,莫桡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莫桡同样对凡空一脉看不过眼,但他看得清清楚楚,那终究是青霖古宗的内部矛盾。现在还有个更大的敌人在外面虎视眈眈,众人应该一致对外才是,如果云荒和方不鸣在这时打了起来,不管失去哪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
云荒没有理会方不鸣的咄咄逼人,抱着绮萝就离开了,临走前还跟华兮儿打了声招呼。这时众人才发觉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人。
华兮儿局促地站在原地,被一众长老人物盯着看这还是头一遭。方不鸣见到华兮儿便说道:“你从宗门内挑选一些对药理有天赋的弟子,跟着丹苍一脉的王长老处理一些丹药方面的事情。”
“是,弟子明白。”华兮儿应道。
华兮儿不仅修炼天赋优秀,更是圣华一脉丹药天赋最好的一名弟子。曾有丹苍一脉的长老笑言要不要把华兮儿送到丹苍一脉学习,不过被当时的皇甫霞天拒绝了。
丹苍一脉不重修行,所以人数一直比较少,也就比凡空一脉多出几十个人。但丹药向来珍贵,丹苍一脉却是比凡空一脉混得好的多,毕竟谁也不想得罪一个炼药脉系,否则不小心伤到哪里都不会有人帮忙治疗。因此,在听闻丹苍一脉人手不够的时候,方不鸣就想起了自家圣华一脉的华兮儿,吩咐她到王长老的手下帮忙,这样不仅能让华兮儿不脱离圣华一脉也可以学习丹药方面的知识,也能让丹苍一脉欠下一份人情,一举两得。
退出幄帐后,云荒为了避开华兮儿,飞快地离开了营地。绮萝轻咬着手指头,脆生生地问道:“你在怕?”
“这应该叫心虚吧。”云荒苦笑道。
毕竟自己可是把顾络杀害的直接凶手。
绮萝不了解其中的内幕,但她无条件信任着云荒。她拍了拍云荒的肩膀,嘴里嗯嗯啊啊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云荒心头的烦闷却因此一扫而空,心情愉悦了许多。
开心的云荒便又送了一道鸿蒙紫气给绮萝,于是绮萝也开心了起来。一份快乐就如此简单地变成了两份。
既然已经把大兴可能插手的消息告诉了军营中的一众长老,那云荒也没必要非得待在那里,他更希望能主动参与到前线来。有过几次战场经验的云荒自然知道自己不是指挥别人的料子,老老实实地上阵杀敌就是了。
烈阳城在郑泽失守的那一刻起就被大夏的军队给占领了,所以大夏和青霖古宗的兵线靠得非常近,中间只隔着一小片的树林。云荒站在山头眺望着不远处的烈阳城,心下有些感慨,宗门和皇朝到底还是不一样。
宗门虽也有律令,但总比不上皇朝军队的法度,这就导致宗门现在的状况有些懒散,看似庞大却犹如散沙。而皇朝的凝聚力则高的多,严苛的军令下所有人都放松不得,能够做到令行禁止。
这样的青霖古宗和大夏皇朝打起来,不看顶尖层次人物的交锋,青霖古宗已然是输多赢少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