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土有责,牧守地方,便该身先士卒吧?”
虚空中,老者开口问道。
“妇人之仁,不自量力。兵力如此悬殊,却将满城军民置于死地。”
秦鸣依然冷哼一声,淡淡回应。
只见一支长箭射来,正中州牧胸口,州牧大人倒地昏迷不醒。
忠勇部下拼死将州牧大人送出城,前往京师医治。
城破,满城皆没,包括州牧的夫人、儿女。
重伤的州牧逃过一劫,但已是一国宰辅的岳父怎能不心生怨恨?一纸调令,州牧文官变武官,领兵平叛。
明里叛军势力强大,朝廷大军不断周旋,损兵折将。暗里,朝中宰辅不断使绊子,要置平叛大将李易安于死地。
多少次兵败,多少次生死边缘,扔了纸笔,提起刀剑。
又是十年,携大胜归来,老宰辅锒铛下狱。
“毕竟是一场翁婿,怎能见死不救?”
老者摇摇头,低声叹道。
“本就是功高震主,还要邀买人心,取死之道。”
秦鸣的话还是毫不客气。
老宰辅午门抄斩,虚职厚爵的李易安被束之高阁。
这一晾,就是十年。
十年里,陈国公李易安眠花宿柳,无心功业。
“不思进取,所谓的明哲保身,不过是懦夫行径。”
秦鸣又是不屑的说道。
老者看着面容依稀与自己相似的李易安,见他那颓唐模样,一时间,难以反驳。
先帝薨逝,群龙夺嫡。本无机会的九皇子征召李易安为幕僚,手中大权全部托付。
三年,蛰伏的那位铁血大帅归来,一战扫灭群雄。
“如何?”
“权倾朝野,若不能韬光养晦,便取而代之。”
老者原本略有得意的脸庞上露出错愕的神情。
“是啊,已经位极人臣,便是身不由己了……”
轻轻一挥衣袖,热火烹油般的荣华与权势,换来的是一杯毒酒。
京城外的小舟上,一位披发道人轻拍船舷。
“若不是恩师相救,我也不能了悟,从此脱却凡尘。”
看着那道人的模样,老者低声自语。
这一次,秦鸣没有说话。
六十岁入道途,八十岁筑基,百岁入金丹。
“呵呵,老夫这天赋如何?”
秦鸣没有出声,身后一座山峦显现。老者的笑容僵在脸上。
再百年,披发老道撒手人寰,将一剑一印交于弟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