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花?夏天生的?”他突然又有了问题。
“嗯。”我点了头。据我爹爹讲,我娘生下我那天屋外不知是何种野花的香气熏染,所以他便寻了村尾的老秀才讨了夏染这个名字。想到这里我突然后知后觉道:“你姓韩,那么你知道韩家的事情吗?云舒卷呢?”
最后四个字出来我看着韩义眼里原本略有些戏谑的光芒系数陨灭了,他突然正色起来,一把握住了我的肩膀,急道:“你是不是知道云舒卷在哪里?”
我被他捉了肩膀掐的生疼,一时忍不住叫出来,“我不知道,你放手,疼死了。”
听到我呼痛,原本卧在那里的大富不顾折断的伤腿强撑着要站起来,不过这时候韩义已经松开了我的手臂,但是望着我的眼神依旧充满了狐疑,“你真的不知道云舒卷在哪里?”
我一边揉着被他刚刚大力抓握过的地方,一边走回大富身边安抚它的同时撒谎道:“我连这卷书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我知道,可驻颜心法这种,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
“那你又是哪里听到的?”韩义反问我。
我避开了他的视线,只垂眸看着卧在地上的大富沉默是金,心下突然生出了一种可怖的意识——假如被韩义知道《云舒卷》这册东西有一段时间都藏在四方阁后山恐怕会是桩很可怕的事情。
可是,我不答,韩义真的会不知道吗?
我心下忖度之际,韩义也没再开口,空气里似乎有某些压抑着一触即发的东西。掌下的大富突然激动起来,再度不顾伤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我还没有意识的时候韩义突然也站直了身体,“走吧,有人来了。”
话虽这样说,但实际他就只自顾自挑了另一侧的胡同穿了过去。
“去哪啊?!”我根本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靠近,只得满头雾水地背起包袱抱上大富跟过去。
他带着我在逼仄的弄堂里穿来穿去,而我已经完全丧失了所有的方向感,甚至抱着大富的手臂也已经觉得沉如千钧了。这时候只能怪我素日里懒怠躲避外功的练习,对大富这么个活物完全抱不了太长时间,所以之前偷溜的时候才将它背在背上。
这时候我不能将受伤的它扔地下,只能抱着狼犬靠在墙边大喘息,“不,不行了,你停一停,我抱不动大富了。”
结果韩义仿佛没有听见,径直往前走。可是我实在已经没有力气再追了,不单手完全抬不动了,连带整个胸口都要被压扁似得疼得难受。
看着韩义消失在了前方的转弯处我连喊他的欲望都没有了,靠着墙壁无力地滑坐到地上。
大不了就被抓进去而已嘛。
反正抓了我,韩义也跑不了。
正自我安慰想象时,我突然意识到,其实我对于韩义这个人除了长相和名字外实际是一无所知的,即便官府把我抓进去了我也供不出什么来,到时候就像话本子里演得遇上个糊涂官什么的将这事情全堆我一人头上可如何是好。
如此想着我就自强撑着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去追韩义了。刚刚转过前方他消失的转角,我突然被抓了过去,随后连着怀里的大富一道被人拥入了怀里。
我震惊地抬了眼,看到面前韩义略略高扬的侧脸。
即便是和尚忆知比,这么多年来我也从来没有和他贴的这么近过,中间只隔了条狼犬大富。我的心跳莫名地失了节奏,那状态比刚才跑到脱力还要恐怖,仿佛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真的特别精致。
可是,他突然抱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