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方少君疑惑地问道。
“是啊,画了花纹的玻璃门,亮闪闪冷冰冰又神气活现!”
不光是方少君,旁边本来安静站着的服务员也偷笑起来,这是什么比喻?他摇摇头,转身往外走,沈清媛把蛋糕盒子放到鼻子下面,使劲闻了一下,然后跟在他的后面一瘸一拐地,快活地往外走去。
和方少君挥手告了别,沈清媛立刻又把鞋子脱掉了,一手拎着精美的蛋糕,一手拎着沾了血迹的高跟鞋,哼着歌往公车站牌前面走去。
中午时分,烈日正当空,街道上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几个行人,公车也懒洋洋的,在路上缓缓爬着,汗水很快便湿透了衣背,脚踩在滚烫的地上,难受极了,她不停地换脚站着,用手给脸上拼命扇风。
突然,一辆黑色的奔驰车进入视线,慢着……那车……给她的感觉好熟悉!她立刻挥手拦了一辆的士车,快速钻进去,对着司机说:
“快,跟上那辆黑色的车。”
“小姐,抓老公啊?”
沈清媛楞了一下,侧脸一看,司机是位大姐,看那咬牙切齿,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似乎非常痛恨这事,她脚下一使劲,那车嗖地就窜了出去,紧跟上了奔驰车。
沈清媛把头埋得低低的,司机大姐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说道:
“妹子,你放心,我绝不会跟丢喽,这些臭男人,就得好好整治一下,抓到证据,再和他离婚,让他人财两空!”
沈清媛尴尬地咳了几声,抬头悄悄瞄着那辆黑色的车,阳光下,那车身反射着刺目的光芒,不紧不慢地开着,然后转进了一条林荫道。
这不是清苑街吗?华天的富豪大都住在这附近。
付了钱,沈清媛像只小猫一样,从一颗树跳到另一颗树下,远远地跟着那辆车,终于,那辆车拐进了一扇门。
沈清媛撒开腿就跑了过去,铁艺的大门看进去,满院青葱,居然还有几颗银杏树轻轻地抖动着茂密的枝叶,而门上的门牌赫然写着:
清苑街十六号。
怔怔的,只见一个瘦高的人从那车里走下来。
男子下了车,他穿了一件淡灰色的衬衣,同色系的裤子,背影清瘦挺拔,个头像是和冰山男差不多,头发也很短,沈清媛盯着他,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是他吗?在晚上折磨自己的那个面具男人?让自己毫无尊严,任他玩弄的男人?
“小姐,请问您找谁?”一个疑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沈清媛一个急转身,只见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站在身后,提着一只小纸箱,看样子可能是这家的家佣。
“我……”沈清媛又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面,那人已经大步往别墅的大门走去了。
“小姐!”女人加重了语气,有些不满起来:
“请问您有什么事?”
“请问住在这里的人姓什么?”沈清媛连忙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做什么的?”女人立刻警惕起来,尖着声音问道,声音惊动了铁门里侧一间小屋里的人,两名保安急匆匆地从里面走出来,问道:
“什么事?”
“这个女人在这里鬼鬼崇崇!”女子立刻指着沈清媛说道。
“不是!我是来找人的!”沈清媛连忙解释道。
“你找谁?”
一个保安上下打量着沈清媛,一手提着凉鞋,一手提着蛋糕盒子,汗水把柳海黏到了额上,脸红扑扑的,圆圆的眼睛正眨巴眨巴地盯着他看,模样很清纯,不像是搞推销,也不像小偷之类的人,于是语气缓和下来。
“是不是苏小姐要的蛋糕?”另一个保安看向沈清媛手里的盒子问道。
苏小姐?沈清媛心里一紧,那保安已经向她伸出手来:
“给我吧,多少钱?”
“是不是苏蔷薇小姐?”沈清媛试探着问道。
“对,拿来吧,今天送得这么快?”保安点点头,从栅栏里伸出手来。
难道是苏蔷薇的家?那刚才进去的人是谁?沈清媛把盒子往回一收,林声说:
“不对,不对,好像不是这个名字!”
保安有些不耐烦起来:
“就是这个名字,要不就是用少爷的名字订的。”
“是谁?”沈清媛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少爷,是不是刚才进去的那个人?
“何少爷!喂,你怎么回事?送个蛋糕罗里罗嗦!”女人显然看不惯两个保安对沈清媛的和颜悦色,在旁边嚷起来。
何少爷?何莫凡?她的脑袋开始有些发晕!
怎么可能?怎么会?他有什么必要和自己玩这样的游戏?
蛋糕盒子被保安接了过去,女人也从小门进去了,沈清媛看着那个空荡荡的院子,心里似乎有一壶水煮开了,不停地往上翻滚着水泡,她越想越觉得想不通,何莫凡,你为什么和我玩这样的游戏?难道就是觉得我好欺负?因为气愤,脸上更是涨得通红,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着铁栏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怒视着院中的一切。
叭叭叭……
又有几声汽车喇叭声响起来,沈清媛扭过头去,看向身后的车,车上的人惊讶地看着她,推开了车门,小声叫道:
“清媛,你怎么我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