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平常发不出多大声响的手机,突然间炸了开来,让莫问川也是慌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把手机关掉,耳边又划过一阵刺痛,一轮子弹飞了过来,瞬间在老树上打上几个大洞。
位置已经暴露,莫问川咬咬牙,将手中仅剩的几颗硬币全数砸了出去,那几人反应也是极快,一个闪身,硬币都打在站台的线路指示牌上。
借着机会,莫问川麻利地发动125,也不管有路没路,直朝着眼前飞奔而去。
只听得一阵急啸,那三人迅速发动车辆,试图跟上那个不知名的人物。
但是没用。
两辆车在高度颠簸路况里爬了一段就彻底熄了火,向莫问川开qiang的圆墨镜从车里钻了出来,眼睁睁看着莫问川渐行渐远,往车身狠狠踹了一脚,良久才掏出手机。
“跑了一个。”
莫问川没敢回头,一直开出了20多公里,不自觉中就回到了他在市内的居所,是一间40来平的小平房,莫问川把车子直接开进了屋子里锁上门,一下躺到了地上喘起粗气。
突如其来的一连串事件让他的脑子很乱,思路繁杂没有一个成型的想法,缓了许久,莫问川慢慢坐起来,一开始,他觉得只是一件出了人命的突发事件,救下眼镜男,只是身体深处的一种本能。
这类型的事并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段时间来的安逸钝了心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地上的手机,莫问川分析了一下,不能在这里报警,警察里有鬼,用于求救的手机号码第一时间被掌握,现在报警跟自杀无异。
他揉了揉眼睛,心里涌上一股极大的懊恼,自己做了一个极度错误的决定。现在的情况是,小黄毛在工厂身首异处,众目睽睽之下随他一同出逃的眼镜男,又在不远处死于同一种子弹之下。
此时已是死无对证,自己的指纹在工厂里到处都是,只要在厂长手里那把武器上做点手脚,找一个敲诈勒索分赃不匀的借口,那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仔细想了想,莫问川起身割了几条贴纸,把125车牌号的1伪装成I,3改了8,手机卡剥出来丢了,简单收拾几件衣服,往袖子里补充点硬币,带上能用得着的东西。
厂里有他的详细信息,手机住址一应俱全,要找到他并不难,以这些人的势力,绝非一个普通保安能应付,无论如何自己已经深陷这趟浑水,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先逃命。
活下去,才能看见希望,这是他学到的最重要的真理。
外面已是傍晚,哗啦啦的下起了倾盆大雨。
莫问川身披雨衣,推着125.帽檐上不断有水滴滑落,雨实在是大,地面上被砸出来的水气让他眼里一片朦胧,都有点看不清对面到底站了多少个人。
大概有10来个左右吧,莫问川眯着眼睛,统一的兜帽衣穿着,没有动作,身后停着一辆房车。他想过对方会来,但没料到会这么快。
“把东西交出来。”
声音沉稳有力,语气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这句话背后藏着一句潜台词,不交会死。
即使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也不多啰嗦,莫问川手臂一展,打出一枚硬币,目标直指带头的人,双方距离只有几米,硬币体积小,本就难以看见,加上这磅礴大雨,对方不可能来得及反应。
硬币飞出的同时他手捏离合,挂档,没来得及加油,就感觉一股冷风从侧面打了过来。他条件反射向后一睡,只听得当的一声,回头一看,一枚硬币死死地卡在门框上。
这特么的!
莫问川在心里骂了一句,就听到一阵密集的打水声,那批人朝自己涌了过来。他丝毫不敢怠慢,没有留力,躺在车身上就朝着人群接连发了几枚硬币。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膝盖一疼,一下跪到地上,表情痛苦不已。从人群中飚出一个身影,手上操着一把3,40公分长的黑金刀,在空中急速向莫问川砍去。
莫问川忙往侧边翻过身退到门边,125后面的铁架竟被硬生生砍了下来。莫问川回手又打了一枚硬币,那人极为彪悍,就这么近的距离,他一挥手把硬币打飞,手上的黑金刀跟了上前。
莫问川家的门是往里凹的结构,此时他被卡在中间无处可躲,一急,发力往车身踹了一脚,摩托车往边上倒下,起了一个阻挡的作用,但刀子还是砍了下来,莫问川咬咬牙,手臂一烈,挨了一记,那血哗啦啦喷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摩托车便被反踹过来,压到莫问川身上,他伸出一只手顶了上去,另一只手捏着硬币就着铁轮间的缝隙,往那人的小腿处使尽吃奶的力气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