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黑眼圈醒来,黎簌染思索要不要想办法捂住残华剑的嘴。
但是这个剑灵还没有化形,根本没有嘴。
黎微墨拿着笔墨跟残华剑测试一下,发现是一把文盲剑,只会写一个“不”字。
“我娘是魔尊吗?”
残华剑点头,却写了一个“不”字。
这般愚蠢,真是令人安心了不少。
“凌汐那样的文化人,你跟在他身边都没学会写字?”
黎簌染有些意外,也有些庆幸,但这话让残华剑不开心了,沾着墨水在纸上乱画一通。
第一次在仙剑身上看到颓然的样子。
秦歆刚好过来想带他们出去玩,看到残华剑闷闷不乐的样子,问:“梨酥你又欺负它了?”
“它自己文盲,不关我事!”黎簌染连忙给自己的开脱。
残华剑更气了,将屋里人都赶走锁上了房门,自己在里边生闷气。
“仙尊这佩剑,脾气挺大。”秦歆啧啧两声,一把捞起黎微墨,带着母子俩上街玩耍。
她将义诊的任务都交给回春堂和师妹们了,也便有机会趁着新药贡典的热闹劲儿出门转转。
在转了第四圈,吃掉第四个凉糕后,几人打道回府。
黎微墨敲敲房间门,只听得屋内刷刷分风声和纤细尖利的声音,一开门,浑身雪白的灵剑居然弄得满身墨水。
黎簌染上前看了看,实在不敢相信这家伙居然在练字,就是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
“好有毅力。”没什么可夸的,她只能找到这一个词汇。
听出了是在夸它,残华剑甩甩剑穗,仿佛翘起了尾巴,继续点着墨在纸上写字。
黎簌染抓住它,传讯给凌汐请教该怎么把剑擦干净,对面却传来了纤细的女声。
“仙尊,喝茶。”
“不喝。”
“仙尊,吃点心。”
“不吃。”
凌汐抬手,秦弈连忙按住他的手,顺势摸摸他的手背,对方立刻收回手置于桌下。
秦弈假装不知道对方的嫌弃,谄媚道:“仙尊你想做什么,我帮你,你不必动手。”
“我想让你滚远点。”
话音刚落,秦弈眼前景色突变,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丢到门外了,还设下了结界,不让他进去。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他站在门外怒吼一声,却也只是徒劳,讪讪地离开。
被突然针对的黎簌染皱眉,难以想象凌汐在秦家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讲完残华剑染上墨汁的原因,凌汐不禁问:“它怎么突然想学写字了?”
“因为娘亲说它是文盲剑!”黎微墨只取最精华的缘由带过问题。
“原来要用激将法。”他托下巴,“它刚生灵识的时候,我不明白它的想法,教它写字,三百年了,只学会了一个‘不’字。”
残华剑嗡嗡两声,身上的墨水抖了黎簌染一身,似是在表达不满,又写了个“不”。
“看来练了一天也没什么进展。”凌汐淡漠一语,残华剑却越听越气,掀起几张宣纸跑到角落里继续练字了。
午间,秦歆来蹭饭,告知了一个好消息:散布魔召令的魔修找到了。
饭都没吃,黎簌染迫不及待地拉着秦歆去关押魔修的地方,意外的是魔修并非云黎,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
那人显然已经受尽了折磨,最后招供了魔尊散布魔召令的意图,即召集天下魔族唤醒上古邪兽,夺回属于魔族的荣耀。
说了等于没说,这本是正道都掌握的消息。
他不知道的是,魔尊本人就站在他面前,一眼便看穿他的谎言。
黎簌染又问了些近期交手过的事,对方虽有些犹犹豫豫,但都对答如流。
为何能三番两次从时衍仙尊手中逃出,他说魔尊用碧落镜得知了仙尊得弱点。
这种说辞看似天衣无缝,但是魔尊用不了碧落镜,更何况碧落镜已经被偷,这也是正道人尽皆知的消息。
秦歆默默翻白眼,替罪羊是他找的,说辞都是云黎自己教的,怎么如此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