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左脚前右脚绊,右脚前左脚绊的,走到窗外并反手关门。
一阵调整后,打开手机好像在和人视频,那人嗓音急躁的透过玻璃门渗进来。
时默侧坐在阳台地,安静的听,安静的看着他,等那人模糊不清的话讲完,他对那人无奈又寻常的笑起,对他说着什么。
好像是,‘别担心,我好好的。’
箫景砚坐在里面,突然想起去年在茶馆下,余映为他披衣那一刻。
其实他只看见拒绝,有可能人家小情侣不喜欢大街秀恩爱,那件外套最后有没有在他身上,他也不知道。
箫景砚起身打算去洗个热水澡,毕竟这天有那么冷,身上这件老头衫下午还给小孩擦过鼻涕,他现在洗明天还能干。
“干!干个毛线!”,时平蹲在病房外,月色把他着急的脸照的更加明显:“哥!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
时默下巴垫着臂叠在曲起的膝盖上,偏了偏头问道:“和谁?”
“箫景砚啊!”时平猛窜起来,低血糖的两眼一抹黑,他扶墙闭眼缓冲:“热搜我看了!他带的不就是你开房吗?哥你们开房干嘛?!”
他话后面有点跺脚和气急败坏,他实在搞不懂,两个人怎么进展这么快!
时默被他逗笑,往下低头压了压,起来和他说了事情经过。
“他有病吧!”时平明显气炸了,什么话都说:“寻死还带上你?!”
时默莫名觉得耳熟,往臂里钻了钻道:“对啊。”
时平扯着嗓门:“我去他大爷的!他现在在那?让他和我理论,太TM有病了吧!”
夜风寒凉,时默抬头对他道:“洗澡去了。”
时平“……”
“哥,他有病我们不一样。”时平扣了扣自己的脸侧,道:“等他出来我们在骂,现在进去……”,一句‘不好’涨红了脸也说不出。
时默上下拿了拿手机,这是一种表达点头,不知道他弟弟能不能和他心有灵犀。
“你别这么大声。”时默对他不笑了,问道:“高阿姨高叔怎么样?”
“高阿姨昨天还念叨,你今天生日她给不了你做饭吃!”时平裂开嘴笑了笑,提到下一个莫名心虚,快速道:“高叔身……体好的很,医生说器官老化,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高叔可有的活呢!”
“时平。”
话没怪罪,时平立马改口:“好了好了哥,我不这样讲话了,反正高叔很好,你别担心。”
时默嗯的点头,两个人再聊了一会,时默看着时间催人去睡觉,时平不肯他今天没有卡点送生日祝福就算了,现在还不能聊久点?
“你要耍赖……”时默往里瞥了眼,刚好见箫景砚穿着浴衣从里出来,玻璃隔音,他骗他谁知道呢?
“我找箫景砚给你打发时间。”
“哥,你……”
时默偏头朝里,张嘴喊。时平赶忙打断:“哥!哥!你别去,我这就挂,就挂!”
“嗯,好。”时默要挂。时平突然提醒道:“哥!别让那个神经病碰你!也别去找他!”
说完,视频一下就挂了。
玻璃门被打开发出声响,箫景砚头发短还在往下滴水,闻声偏头看了眼进来的人,重新看回床。
床很大,一边被子揭开,被单略微凌乱、褶皱是时默刚刚搞的。
箫景砚无意识压眉,看着床,不经意打听道:“对象?”
时默把手机塞回口袋,走回床位捡起刚刚下床带落的水,拧开要喝,闻言看他眼,奇怪的摇了摇头。
箫景砚余光中瞥见,心里感叹了下自己刚刚的聪明,但这个床怎么看怎么别扭,他防范未然的问了一嘴。
“你有对象吗?”
时默喝下口水,干燥的唇略微湿润,拧回盖子反问:“你问这个干嘛?”
箫景砚瞥他一眼,见他这幅表情,也就直说:“我们没有身份证,房是临时身份证开的,而且是我的只有一间,你要是有对象我和你睡一块,他知道了我该怎么办?”
时默明显没想到一、临时身份证能开房,二、现在同性恋这么开放?三、村里睡炕头时,也没见他有那么多意见,甚至只睡的那一晚,半夜箫景砚还把脚架他身上。
等一下,还有四,被发现了,他?怎么……办?
时默无意识皱了皱脸,道:“你想多了。”
“你早说啊。”箫景砚立刻转身,砸进床里,滚了一圈又滚回来,大字躺在床上对他挑眉道:“你早说我就上来了。”
他有没有对象,和他早说有什么关系?
时默没理他,再喝了口水,进浴室洗漱。
酒店一般有个人性化的浴室玻璃是磨砂,有个情趣化是透明,有个极简化是毫无遮挡。
显然这个酒店既人性又情趣,一整面玻璃就中间挡重要部位的地方是磨砂,甚至是遇水既透的磨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