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水产店、大酒店的老板一拥而上。
“老朴,不够意思啊!这么顶的货不先通知兄弟我!”
“别废话了!快开箱!老子先挑!”
朴国昌跳下车,抹了把光头上的汗,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别急!别急!都有份!价高者得,想讲价的,下一位!”
不到半个小时,一车近两万斤的鱼,被瓜分得干干净净。
朴国昌特意留下了那两条巨型黄鳝和大甲鱼没卖,光是转手倒卖这些鱼,粗略一算,他就净赚了一大笔!
关键不在于赚多少,而且自己有能力弄到大货,这才是关键。
渠道、关系网,永远比钱来的重要。
他美汁汁地盘算着,心里对那个叫朱立生的年轻人,越发看重了。
这哪是鱼塘主,这他娘的是活财神啊!
下午两点,省城,三海水产店。
老板赵三海正指挥着伙计,小心翼翼地把刚从朴国昌那里高价抢来的十条大草鱼,放进店里最显眼的那个大玻璃缸里。
这十条鱼,每一条都超过了三十斤,青黑的鳞片闪着光,跟一艘艘小型潜艇似的,是他准备用来镇店的宝贝。
“老板,这鱼……就这么摆着啊?卖不卖?”伙计擦着汗,眼馋地问。
“卖!怎么不卖!”赵三海背着手,得意地看着玻璃缸里的巨物,“但咱这鱼,可不是谁想买就能买的!”
话音刚落,一个提着菜篮子,气质不俗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梁老太皱着眉头在店里转了一圈,本来都打算走了,眼神不经意一扫,就定在了那个大玻璃缸上。
“哟,这鱼不错。”
她走到跟前,脚步就挪不动了。
今天是她大孙子生日,家里人多,想做道拿手的酸菜鱼,可转遍了整个市场,都没挑到合心意的。
眼前的这几条,无论个头、品相,都让她眼前一亮。
“老板,这草鱼怎么卖?”梁老太开口问道。
赵三海一看来人是个老太太,心里有点轻视,但还是端着架子,神气地吹嘘起来:“老太太,您可真有眼光!
我跟您说,这鱼可不是市面上那些饲料鱼!
您看这皮毛,这成色,这体格!条条三十斤往上!
而且是纯野生的,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抢回来的!”
梁老太听得直皱眉,她买了一辈子菜,最烦这种油嘴滑舌的。
她直接打断:“少扯那些没用的。就说,多钱一斤?怕我老太婆买不起?”
一句话把赵三海噎得半死。
他心里嘀咕,这老太太说话带刺,不好对付。
但生意上门,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他嘿嘿干笑两声,伸出五个手指头,报了个他自己都觉得离谱的价格:“五十块一斤!”
他心里想的是,这价格能把玉皇大帝都吓跑,这下您老该走了吧?
这鱼可是我的活招牌。
果然,梁老太听完眼睛一瞪,撇了撇嘴。
“你疯了还是我聋了?草鱼卖五十?你这鱼是龙肉做的?”
赵三海一看这老太太居然没被吓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碰到识货的了。
他心里肉疼,这鱼他进价都不便宜,但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找台阶下。
他装作为难地搓搓手,“那……那看您是诚心要,我给您个实诚价!
四十!四十块一斤!这价,真一分都不能少了!”
在他看来,四十块一斤的草鱼,也已经是天价了,这回总该知难而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