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观棋用冻的冷冰冰的手,去摸代文修的脸颊,后者躲闪不及被冰了个正着。
“咱们带来的银两不多,给你买衣物的料子,也就能在这里穿出去,回去就穿不上了,而且宽袍大袖也不适合这里打仗,还是穿窄袖作战的衣物吧。”
寒冷的冬季让代文修的脾气也缓和了不少,没再幼稚的打回去。
“哎呀……”左观棋不愿意了,自己两年了没穿过新衣服,还不让出去晃悠,哪儿受过这种委屈,都要憋屈死了。
“我想同你一起回京城!什么时候能打完仗啊!要不是那群蛮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来这里的!”
左观棋仰天长啸,如咸鱼般瘫在代文修身上,桌案都被推了出去。
代文修微微一愣,大漠的景色一向不差,他以为左观棋是喜欢这里风光,上辈子才特地往这处游玩的。
“大漠风景壮丽,有什么不好,游玩也是个好去处。”
左观棋扁着嘴,愤懑道:“好什么好!看见那些蛮人心情就不会好,谁闲着没事来这种地方游玩啊!不要命了!”
代文修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可你现在不是来了?”
“那是因为打仗!”左观棋苦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家非要打仗的王妃:“而且领兵的还是你,换做旁人我才不会搭理他一下,更不会往这里跑!”
“那你什么情况下才会往这里跑?”代文修脱口而出,“除了现在打仗这种情况以外。”
“什么情况都不会!”左观棋强调了一遍,可随后又看着代文修那温和的脸庞,又改了口:“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过来了,你要是被派遣到其他的地方,我也会跟着。”
照左观棋这个说法,那上辈子他就不可能来西南边塞附近的小城游玩,也不会葬身此处才是……
可那时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左观棋又不是个傻的,轻易葬身在那处这样一想却有蹊跷,现在也无从调查了。
思及此处,不知为何代文修心里突然冒出了个荒谬的想法。
那时候的左观棋会不会知道他并未死亡,而且还去了西南边塞打仗……
两人成亲前没有交集,这念头一出来代文修就给压了下去。
不可能……
左观棋见代文修不说话,继续发癫:“我不要衣物了,反正也穿不上,但是军营里的将士都有出去放松的机会,我也要和他们一样,我也要人陪着遛弯,要不然我太可怜了……”
代文修说:“我看你就是想出去看灯会吧,不拦着你,带一个侍卫出去就行。”
“你不同我一起?!”左观棋瞪圆了眼睛,拔高嗓门:“你竟然不同我一起!”
代文修堵了堵自己被声穿的耳朵,说:“公务……”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左观棋头摇的像拨浪鼓,“整日都是公务公务公务,好不容易有个灯会你也不陪我,我自己去看别人家团圆吗……”
左观棋说的不无道理,代文修于心不忍,最终答应他在灯会最后的那一日外出,给他一个放松身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