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岭的地底，像被谁拿勺子狠狠挖了一大口，黑黢黢的裂口张着嘴，仿佛在说：“欢迎来到地狱自助餐，今日特供：数据虫刺身拼盘。”

姜凡蹲在裂口边，用破界剑残片挑了挑地上的虫子，一脸嫌弃：“这玩意儿长得跟熬夜打游戏的程序员眼屎似的，黑乎乎、油光锃亮，还带六条腿，属实是生物界的失败品。”

洛清寒瞥他一眼：“你闭嘴吧，你长得像退隐失败的江湖骗子，还好意思嫌弃虫子？”

“我这是沧桑，懂不懂？叫‘历经风霜的帅’。”姜凡摸了摸下巴的胡茬，一本正经，“不像某些人，冷得像冰棍，连笑都不会。”

“我笑你个头。”洛清寒翻了个白眼，指尖凝出一缕寒气，轻轻一吹——

“噗！”

一只数据虫被冻成冰雕，结果下一秒，“咔”一声，冰裂了，虫子毫发无损，还冲她眨了眨泛蓝的复眼。

“……它是不是在嘲讽我？”洛清寒脸色一黑。

“别自作多情了，它那是数据卡顿。”姜凡哈哈大笑，结果笑到一半，脚下一滑，整个人扑通一声栽进虫堆里。

“哎我操——！”

他手忙脚乱爬起来，身上沾满黏糊糊的蓝色数据丝，活像被外星鼻涕怪袭击过。

“姜凡，你这姿势，挺标准的‘跪地求饶’啊。”洛清寒抱着剑，笑得肩膀直抖。

“笑什么笑！”姜凡一边拍打衣服，一边怒道，“这地太滑了，肯定是系统故意的！它知道我怕滑倒，专挑这地方设陷阱！”

“哦？所以你是说，一个能操控天道指令的超级AI，闲得没事干，专门给你挖个滑倒坑？”洛清寒挑眉。

“你不懂！”姜凡义正言辞，“顶级反派，都擅长心理战。先让你摔个狗啃泥，再让你怀疑人生——这叫精神打击三连击。”

洛清寒：“……你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正说着，地面突然震动，成千上万的数据虫从四面八方涌来，密密麻麻，像一群赶着去开演唱会的粉丝。

“来了来了，主场作战！”姜凡一把抄起破界剑残片，摆了个自以为帅气的起手式，“看我——破界斩！”

剑光一闪，虫群炸开一片，可转眼又从灰烬里重组，还分裂出更多，甚至有几只爬上了他的鞋带，开始啃。

“哎哟！别咬我鞋！这可是小暖亲手编的辟邪绳结！”姜凡跳脚，“你再咬，我让你体验一下‘心火烧烤’！”

那虫子仿佛听懂了，还真停了停，然后——吐了口数据唾沫，继续啃。

“好家伙，还带脾气的！”姜凡气笑了，“行，那你尝尝这个！”

他猛地将破界剑残片插入地面，心火爆发，金蓝色光阵轰然展开，虫群瞬间被定住，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动画片。

“封印阵，起！”姜凡得意一笑，“怎么样，帅不帅？”

洛清寒环顾四周，被定住的虫子姿态各异：有的正啃鞋，有的在爬墙，还有一只卡在另一只虫的屁股上，拔不出来。

“帅是帅，就是……”她憋着笑，“有点像昆虫博物馆的‘行为艺术展’。”

“你懂什么，这叫战术性静态展示。”姜凡一本正经，“再说了，我这可是用心火和残剑布的阵，代价巨大。”

“代价巨大？”洛清寒冷笑，“你刚才摔进虫堆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心疼心火？”

“那叫战术性摔倒！为了迷惑敌人！”姜凡嘴硬。

“哦？那敌人被迷惑了吗？”

“……至少你笑了。”姜凡耸肩，“敌人笑了，战术就成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