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坐一边,中间空出不小的距离。
眼见宁亦行居住的小区出现在视野里,宋阳才开口。
“因为裴迟砚和我断交,又因为他给我补课。”
他扯了下嘴角,看向车窗的眼神覆上难以抑制的落寞:“宁亦行,你到底是想远离他,还是在意他。”
宁亦行:“你在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那你去和他挑明啊,”宋阳转头目不转睛看着宁亦行,“去说你和他没可能,让他死了这条心。”
宁亦行开口就是拒绝:“这也太突然了,等我想想更好的办法。”
宋阳嗤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车停了,宋阳递给宁亦行伞,道:“明天还我。”
宁亦行道了谢,撑开伞走进小区。
等他走到楼下,雨正好停了,他甩了甩雨伞上的水,把雨伞收起来,却发现淅淅沥沥的声音并未消退。
宁亦行提起伞,上面的雨滴已经没剩什么了。
他忽然感知到什么,僵硬地转身。
裴迟砚站在台阶下仰头望着他,面上看不出情绪。
裴迟砚浑身被雨淋透,撑着的伞被狂风吹得断了根伞骨,锋利骨尖划破苍白的手背,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手里还攥着一把未打开的伞。
宁亦行的心脏骤然被扼住,艰难地问:“为什么不打网约车?”
裴迟砚回答:“今天很堵车,怕遇不到你。”
宁亦行拽过裴迟砚的手,直往家里走。
他心里憋着一股不上不下的气,想发泄,又找不到出口,手里漫上的潮湿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一进门,宁亦行就拿过两把伞,顺手把裴迟砚外套扯下,道:“先去洗澡。”
裴迟砚听话地进了浴室,宁亦行整理好两把伞,才拿着湿透的外套进了裴迟砚卧室,想拿吹风机吹一下。
裴迟砚的吹风机摆在书架最顶上,宁亦行稍稍垫脚才够到吹风机,途中衣摆牵动了桌上的绘本,纸张被带的翻开些许。
宁亦行知道裴迟砚最宝贝这个绘本,急忙退开想要去抚平被牵出的褶皱,猝然愣住。
露出的那小半纸张画着一段劲瘦的腰肢,腰肢上留下几道浅痕,像曾被谁握在掌心。
宁亦行颤着手翻开绘本,看清了腰肢的主人。
——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绘本被翻动,每翻一页,屋内的空气就抽离一分。
直到一只泛着水汽的手覆上他手背,牵引着他点上画上的红缨。
束在裤腰里的衬衣被扯出,热气一路往上,抚.弄他最敏感的地方。
身后人的胸膛紧紧贴着宁亦行的脊背,笑起来时,胸腔的振动清晰传来:“其实我觉得这里画的有些淡,实物应当更艳丽些。”
宁亦行缓慢转过身,毫无预兆地给了裴迟砚重重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