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朋闻言,赶紧躬身拱手:“大师请讲。”
秋有道慢悠悠的从袖中取出一卷经书,递给王十朋:
“此乃老衲手抄《楞严经》一部,望檀越常伴于身,慧眼长存,明察秋毫而不失仁恕,手段雷霆而心存悲悯。如此,方不负十载青灯,千篇古卷。”
王十朋恭敬的接过经书,正想回话,又听秋有道说道: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前路漫漫,荆棘密布,红尘万丈,五色炫目,能不动者,方见真如。”
“檀越当持此心镜,常拂常新,心灯不昧,终抵灵山,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切记,切记。”
这几句偈语,如同洪钟大吕,敲击在王十朋心坎之上,所有的惶恐、不安,对前路的忐忑,此刻尽数褪去,
他望向风雪弥漫的临安城,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大师金玉良言,十朋永铭五内。”
王十朋对着秋有道一揖到底,声音清朗:
“十朋在此立誓:此生此身,唯忠唯诚!上不负圣上知遇之恩,下不负黎民殷殷之望!纵使前路刀山火海,荆棘满途,此心此志,永不变迁!天地可鉴,日月同督,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
“啊嚏!”
凤床上,搂着吴贵妃的赵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感觉像是有人在念叨自己。
“官家勿要着了风寒,还是穿上...衣服罢。”
“那多不方便,来,继续。”
“官家~~唔——”
一刻钟前,赵构在翠寒堂喝得东倒西歪,被吴贵妃扶进了寝殿。
原本迷迷糊糊的他身体刚挨着床榻,便立刻来了精神,做下许多不可描述之事。
两个时辰后,天色渐暗。
赵构悠悠醒转。
虽然香玉满怀,但天性使然,他仍然动起了歪心思,脑中满是肖德妃、刘淑仪和冯小蛮的婀娜倩影。
可现下身在翠寒宫,被吴贵妃搂得正紧,实在不好意思就这么提着裤子换地方。
感觉那样,好像多少有些不是人。
他看着已经熟睡的吴贵妃,左右挣扎、左思右想之下,终究没能敌过男人本性,还是决定偷偷起床,换个地方。
谁他知刚一动作,吴贵妃立刻惊醒,迷愣的睁开眼睛看着他。
赵构赶紧一口亲上去,温柔的道:
“宝贝醒了?朕跟你说个事,今日早朝,岳飞因伤未能入殿,散朝时,朕又忘了问其伤情,甚是放心不下,需得去看看才能安心,宝贝先睡吧,啊,乖。”
吴贵妃被这两声宝贝叫得浑身发软,瞪着一双迷蒙大眼,不解的道:
“此事一纸诏书,或招来太医相询,不就立即可知?官家何必亲去?”
赵构闻言一愣,赶紧补救:“那怎么行!此事因朕而起,朕不去亲眼看看,总觉得愧对忠良,愧对社稷,心中着实不安呐。”
吴贵妃闻听此言,赶紧收拾表情,肃穆说道:
“官家如此仁德,正是大宋之福,万民之幸,臣妾岂敢阻拦,只是...今日除夕,宫中守岁,不知官家何时能回?”
赵构开始听得直乐,暗道好事将成。
听到后面几句,肠子都悔青了,他一时精虫上脑,把除夕守岁这事给忘了。
届时大伙聚在一堆,还通宵不睡,不但不方便单独行事,谎话也得穿帮,这可如何是好?
说出去的话总不能收回来,他只好讪讪的道:“具体时辰不知,朕尽快回来便是。”
吴贵妃在赵构怀里拱了拱,依依不舍的起身坐起:
“来人,伺候官家里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