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不过一拳之距。
冯益见过了官家的杀伐果决,也见过了官家将自己的狐白裘赐给岳飞,还见过官家将玄狐披风送给两个才人。
如今再见官家和吴贵妃同坐一席,他心中已不像之前般震撼。
可吴贵妃的贴身宫女‘允儿’却惊得呼吸一滞,险些失仪。
她入宫这些年,看到官家来翠寒堂的次数屈指可数,莫说同坐一席,在此用膳还是头一遭。
平日里,官家对娘娘甚是冷淡,这么多年来,娘娘表面坚强,实则眼中的忧郁从未散过,多少夜晚偷偷抹泪。
她这个做奴婢的何止一次私下托人暗示官家,让官家多去翠寒堂看看娘娘,可得到的回复永远都是政务繁忙。
如今官家竟主动和娘娘坐在一席,看娘娘神色,那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欢喜。
“官家...”
吴贵妃惊得呆住,一双美眸圆睁。
赵构恍若未见,自顾自坐下,拿起案头那只温在热水里的青玉酒壶,亲手给吴贵妃斟了杯酒。
“爱妃方才的罚酒,一杯也逃不得。”
这亲近的语气让吴贵妃心尖儿一颤,她小心捧起酒杯:
“谢官家赐酒,臣妾...领罚。”
说罢以袖掩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顿时飞起红霞。
赵构看得心头一热,偷偷将屁股挪了挪,靠得更近了些。
他再给身边玉人倒上一杯,又给自己的酒杯添满。
“来,这第二杯,朕陪你。”
他前世虽然看过不少岛国老师的学习资料,但实战多是付钱。
像这般你情我愿,实是头一回,之所以陪饮,也是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壮胆而已。
“来,还有八杯。”
“谢官家...赐酒。”
“朕陪你,来,干了。”
“官家请。”
吴贵妃平日极少饮酒,几杯下去,面色越来越红,眼神越发朦胧。
酒这个东西,最是神奇。
初饮只觉难以下咽,可喝着喝着就变好喝了。
若是遇到良友美伴,根本就停不下来。
这宫廷御酒和后世的黄酒有些相似,酒精度约在十五度左右,喝来十分好入口,后劲却是极大。
不到半刻钟,吴贵妃十杯酒已经下肚,一双美眸,已然从朦胧转为了迷离。
赵构凑到她的耳畔,低声问:
“爱妃...可...愿赌服输?”
气息拂过耳廓,撩得吴贵妃浑身酥麻。
“臣妾服输,心服...口服。”
“既已服输...可知朕要你应下何事?”
吴贵妃红着脸,醉眼朦胧的看向身边的官家,声音越发软糯:
“官家...要臣妾应下何事?臣妾自当...尽力。”
“朕要你应承,从今日起,再不蹙眉,每日都如方才这般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