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哥?这还丑?这可是天竺来的哩!”
“呸,身毒就身毒,什么天竺。”
“大哥,你好像对这天竺有很大的成见啊。”
“......”
两人正说着,刘素云裹着一身寒气挤了过来,鼻尖冻得发红:
“关大哥,大郎,久等了。”
“云儿!快来坐!”
韩春松忙不迭的给她挪位置。
而赵构则找来侍者,为刘素云点了热茶。
韩春松献宝似的把身上那张画着煤饼和炉子的纸递过去,激动的道:
“云儿快看!这是关大哥带咱们做的生意!以后啊,咱临安人烧火,就不用愁柴贵啦!”
刘素云一边凑近细看,一边听着韩春松的解释,眼中渐渐放出光彩来,心中对这位救了自己的关大哥更添敬佩。
当她听说本钱关大哥一人独揽,却要分三成利润给自己两人时。
她心中感激,起身亭亭一礼:“关大哥救我二人于暗巷,此恩此情尚未报答,如今又......”
赵构见这刘素云着实耐看,属于越看越好看那种,言行之间又好似邻家小妹,他越发喜欢,笑着打断道:
“弟妹不必多礼,快快坐下,你我都是一家人,那些客气话不必再讲,再讲就生分了,来来来,坐这,坐这,喝酒喝酒。”
刘素云十分乖巧,闻言乖乖的坐在韩春松和赵构中间,端起酒杯和大哥碰了一下。
赵构看了看台上刻漏,见时辰已经不早。
他本想早些回宫,毕竟答应了吴贵妃早点回去,除夕佳节,宫里也是要守岁的,嫔妃们都在等着自己呢。
但刘素云刚到,出于礼貌,他不便立刻就走,加之这个弟妹着实好看,他便想培养培养感情,多亲近亲近再说。
这时,台上娘子一曲唱罢,换了个穿皂色长衫的男先生上来。
他单手执扇,缓步走至戏台中央木桌之后,稍一拱手,气沉丹田:
“列位看官!今日除夕,自有好戏开锣!在这之前,小老儿抛砖引玉,上台献丑,没别的,就想把这临安城的新鲜事,桩桩件件说给您听。”
“您要是觉得入耳,鼓鼓掌,要是觉得哪儿不对,也盼着散场后多多指点。”
话音落下,醒木拍响。
“啪——”
说书人目光灼灼,环视茶客,气质大变。
“列位看官!昨日说到官家神授,斩奸救忠显峥嵘!嘿嘿,你说什么?金狗再来?”
“哼!且问过官家好胆!岳爷爷的沥泉神枪!答不答应!”
“好——!”满堂叫好。
说书人唰的打开折扇,语调陡然拔高,如同钱塘怒潮:
“今日不说旧事,单表那除夕大朝,金殿之上起雷霆!”
“金狗使臣乌陵贼!狼子野心!跋扈临安!狼顾鹰视!踏入垂拱!着抢来之锦,操生硬之语,立丹墀之下,竟敢不拜天子!戟指龙颜!”
说书人语调陡转,声如破锣,学着金人腔调:
“南朝皇帝!怠慢上国,私纵国贼,意欲何为!速速签了这和议!否则我大金铁骑,即刻马踏江南!血流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