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逆在临安府邸及已知别业、库藏,已尽数查封,正在清点。”
“查抄其原籍家产之人员,星夜兼程,尚未回禀。”
“然仅就四逆在临安府邸、别业及京畿周边已查抄之浮财、田契、商铺、库藏而言,其数已...已骇人听闻!”
李若朴顿了一顿,愤慨的道:
“首逆秦桧!其罪滔天,其贪更甚!其临安府邸,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僭越规制,堪比王府!库藏之丰,骇人听闻!”
“金玉珠翠,堆积如山,东珠大如龙眼,珊瑚高逾丈余,金砖垒砌成墙,古玩字画充栋!”
“其中三尺余高之血红珊瑚树便有七株,许多古玩字画,竟是内府旧藏!”
“秦逆田产遍布两浙、江东,膏腴之地不下万顷!”
“仅据初步查实之地契,其家族仅在平江(苏州)、秀州(嘉兴)、湖州等地,年收租米便逾三十万斛(约1770万公斤)!”
“更兼其子秦熺,奢靡无度,一宴之费可抵中人之家十年口粮!其府中僮仆上千,骏马过百,所用器物非金即玉。”
“秦桧父子把持市舶司,插手海外巨利,凡海舶出入,非经其许可并缴纳重金,不予放行。海舶所载珍货,十之一二皆入其私囊!”
“臣等初步估算,仅临安及京畿已查封之秦氏家产,保守估计,其价值...”
李若朴用力说出那个骇人听闻的数字:
“已逾两千万贯!”
“其原籍江宁府等处产业尚未彻底查抄,然据其往来账册所载,其家资之巨,恐犹在临安之上!”
“保守估计,秦逆一门,可抄没之资,不下三千五百万贯!”
“嘶——”
殿中响起一片倒抽凉气之声!
三千五百万贯!
这是何等惊人的数字?!
许多依附过秦桧的官员脸色煞白,身体发颤。
法一舟更是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
他虽知秦桧豪富,却未曾想竟至于此!自己往日依附于他,此刻想来,真是心惊胆战,后怕不已。
站在末排的王十朋,只觉眼前发黑,差点站立不稳。
三千五百万贯!
这要吸尽多少民脂民膏?!榨干多少百姓骨髓?!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只听李若朴接着奏道:
“逆贼张俊,尤有过之而无不及!此獠世受国恩,位极人臣,不思报效,贪婪更甚饕餮!”
“其临安宅邸,豪奢更胜秦府!库房之中,积钱累万!贯朽粟陈!”
“其府库之中,钱绢堆积如山,因数量太过庞大,竟恐其霉烂朽坏,命人于晴日摊开曝晒,时人讥之为‘张太尉晒富’!”
“此獠拥兵自重,视其统辖之地为私产,更广置田宅,鲸吞良田,尤在秦桧之上!”
“其田产遍布浙西、江东、太湖,阡陌纵横,沃野千里!”
“臣查其田庄账簿,其名下田产,年收租米竟达六十万斛(约3540万公斤)!”
“其名下酒坊、质库、商铺、邸店遍布临安及各大州府,凡利润丰厚之处,必有张氏产业,可谓日进斗金!”
“此外,此獠更效秦逆故智,染指明州(宁波)、广州等地市舶之利,抽取重贿。”
“仅临安查抄所得,保守估计,价值便已逾三千万贯!”
“其老家凤翔府产业,据报更为其根基所在,田庄、牧场、矿山、私兵......规模之大,形同国中之国!”
“两处合计,张俊家资,恐近五千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