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由徐良才回答:
我午睡时只穿一条大裤衩。猛闻傻子说翠花生病,慌忙之间,就没穿长裤。裤衩是在哈胖子追杀我时被他扯掉了。
“请问:哈胖子为何临死前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说‘奸!夫!*****四个字?”
“请问:既然哈胖子并未捅傻子,那他为何贸然夺刀?”
……
虽然九人不断质疑,但翠花和徐良才的口供始终一致。看来,案情基本定性。
县太爷有些不耐烦了。孟总捕头,声名赫赫,我给面子,你们九个乳臭未干的屁孩子,叽叽歪歪,竟敢质疑?老爷我开始办案的时候,你们的爹娘还在吃咪咪呢!何况你们?因此,他就示意师爷让傻子画押,马上结案。
可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冤枉啊!”
话音未落,一个毛头小子从人群中挤出,缓步来到大堂上。
“小羔子,有冤明日到县衙,今日只审此案。”县太爷粗暴的呵斥。
“草民就是为此案喊冤,为傻子喊冤。”毛头小子答言。
“傻子杀人,人证物证确凿,有何冤枉?”县太爷恼怒之极,“来人,打出去!”
“慢!”孟义智喝住那些要动手的衙差,转而和颜悦色问毛头小子:“你认为傻子有冤?”
“是!”
“冤在哪儿?”
“他不是凶手!”
“证据呢?”
证据?毛头小子并未直言回答,而是荡开话题,“总捕头大人,草民如果能证明傻子不是凶手,请破例收草民为捕快。”
顿了顿,他指着那质疑县太爷断案的九个捕快候选者道,“听说顺天府这次只招收十个捕快,这九人,如果不出意外,就应该入选了。”
“最后一个名额是我的。”毛头小子一副“无耻”嘴脸。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别说没定下人选,即便定下来,即便是这九人,即便缺一个,孟义智也可以从落选的候选者中补充,毕竟,人家都是历经数次考核的,凭什么要你这半道杀出的程咬金?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向毛头小子:他一米八的个头,仪表堂堂。他的神情相当郑重,不像是开玩笑。
但无论如何,他如此冒昧,还是让县太爷恼羞成怒,老爷我都定案了,你竟然喊冤?那不就意味着我误判吗?于是,他就命人再次把毛头小子打出去。
但又被孟义智止住。他面对毛头小子语气冰冷道:“如果你有证据,我就特批你一个名额。如果你胡言乱语,就重杖五十大棍。”
五十大棍?听者顿感脊背上冷气直冒,这一顿棍子,屁股还不稀巴烂?
然而,毛头小子淡淡一笑,缓缓而言:“草民不才,先说两点:第一,傻子没侮辱翠花;第二,人不是傻子杀的。”
这个结论震惊全场,彻底翻案啊!
特别是县太爷,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他嘴唇哆嗦,难言片语。
毛头小子依然是淡淡一笑,转而询问徐良才:“你肯定你亲眼目睹傻子侮辱翠花,还看见他的大鸟?”
徐良才斩钉截铁地点点头。
毛头小子再把这问题抛给翠花。翠花也毫不犹豫的承认。
毛头小子对孟义智言道:“总捕头大人,请派人脱掉傻子的衣服,所有的衣服。”
衣服?众人皆不解何意。
乡民们自认识这傻子,就从没见他换过衣服,更莫说脱衣。春夏秋冬,他始终是一套棉衣,一套污迹不堪的棉衣。
很快,傻子被剥光。也不知多少年没洗澡,他身上黑乎乎的泥垢就如一套棉衣。可能不太习惯光溜溜的感觉,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傻子就抱头蜷缩在地。
“大家看,他根本就没鸟儿!”毛头小子指着傻子裆部提示。
没鸟儿?众人愕然。
傻子把双腿夹的非常紧,很多人看不到。
“有没有?”县太爷不好意思盯着傻子裆部看,就询问刚才剥傻子衣服的两个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