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了第五关,又是一个团队协助游戏。一人绑着脚,一人绑着手,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爬上一个有踏板和绳索的高台。换而言之,游戏的思路是让一个人用手握着绳索,另一个人用脚操作,两个人一起向上爬。这就要考验两人的默契了。
——但是,我们少一个人。女生有三个,男生却只有两个。
“那个,我……”
我正打算说话,沿正突然大声地分配任务。
“身材较小的清河背风铃,我先背绵雪,然后下来背恋文。”
“等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提出抗议。
“赶快!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为我们组的荣誉着想!”
我一时语塞,可是转念一想,就算再努力也铁定最后一名。
没办法,我只好按照他说的做,不一会我和风铃就来到了顶部。
沿正也算是有实力,背着身材高大的绵雪,没花多少时间也来到了顶部。然后只见他抓住绳索,咻地一下就滑了下去,这样手很痛的吧?
她背起绑着脚的恋文,一步步向上踩,但是这次的速度比上次更快。
很快我就意识到了不对。
“等,等一下。”
那家伙,太快了,恋文跟不上。
果然,沿正一脚踏空,整个人重重震了一下,他立刻放开本来扶着恋文的手,恋文整个人悬空,只有右手抓住了绳索。
——但是绳索的上半段是松的。
“危险!”
我立刻伸出身子从上面抓住绳索,稳定住它。
恋文的身子晃了出去,绳子拉直的冲击使她松开了手,整个人开始往下掉——
“?!”
反应过来的时候,恋文已经掉到了垫子上。
好在没有大碍。
【但是比赛也因此停止,我们自然没有成绩。】
燥热的空气,炽热的气息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滴落的汗珠还没落到地上,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地被太阳烤得直冒烟,滚烫的气垫犹如油锅,所有人都显得如此烦躁。
我和乔木把恋文送到了公园的医护室。半个小时以后,我从医护室回到了草丛——我们班的大本营。
我们组选了一个边缘角落,把地毯铺在草地上,摆上一大堆零食,本来我就没有带多少东西,把仅有的东西拿出来后,便一屁股坐到地毯上。
沿正、绵雪都坐在我的旁边,看起来脸色不好,这种特有的不服气表情就像刚刚被老师训斥了一顿。
“刚刚又被湘崎老师骂了一顿。”
沿正对我说道。我居然意外的没猜错。
“那家伙,太狡猾了。”
沿正整个人摊在垫子上。
“总是这样,只有她总是能得到老师的照顾。从以前就总是这样——这对其他人也太不公平了。”
沿正愤愤不平,绵雪和其他人听着他的话也低下了头。
【“明明只是眼睛的伤,和运动能力没有关系吧。况且又不是致命的伤,起码还没有瞎,却总是仗着自己是弱者,装成那个样子去博得老师和其他人的同情。”】
不,不是这样的。——明明什么都不懂,为什么要擅自去判断和干涉别人。
这也不是她愿意的。
她从入学那一刻,就因为父亲离异被定义为了弱者。
对待弱者,学校和长辈总是想方设法去“关怀”他们。甚至不惜发挥“善”的名义,号召所有人这么做。
无论弱者做了什么成就,都会被当做“走后门”。
无论弱者得到了什么照顾,都会被当做“狡猾”。
这种不公平基于所有人的内心,在恋文身上显得尤为明显。
要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