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切都要太子顶着。
信丰县令将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人物,巡察御史。
他当巡察御史是吃干饭的,光吃饭不做事。还想出了各种办法糊弄人。
他却忘记了京城夺嫡之争已经白化,这个时候哪有吃干饭的巡察御史。就算有,吴侍中也会bi)着巡察御史拿出真本事。
巡察御史明察暗访,还没等到有人登高一呼的时候,就将信丰的底细摸个清清楚楚。
吴侍中给宫中陈监正去信。
陈监正一番运作,天子终于想起了吴侍中。
于是乎,吴侍中亲自带着巡察御史的奏本进京面圣,势要将太子置于死地。
天子重农事,他万万没想到,离着京城不过几百里的信丰县,竟然发生了如此惨烈的天灾**。更可怕的事,两年时间竟然无一人禀报。
天子将这份怒火,全都发泄在太子上。
一脚将太子踢翻。
“畜生!朕怎么就生出你这个畜生,你还配做人吗?那是朕的子民,也是你的子民。而你却纵容属官残害子民,就等于是残害朕的江山。单凭此事,你就不配做太子。”
太子下磕头请罪,“儿臣失察,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滚,滚下去好好反省。朕之后再来收拾你。”
太子下磕头谢恩。
有内侍来到太子下跟前,“下,这边请。”
太子站起来,看着充满恶意的内侍,神平静地离开大。
他被关进了一处破落的偏,唯有方少监伴随在他边。
天气炎,偏内却是凄风苦雨。
太子下上出了一又一的汗水,他却无心换衣。
他枯坐在书桌前,眉头紧皱。
沉默了许久,他突然开口,“徐大人一定知道信丰发生的事,多吧?”
方少监躬说道:“东宫上下,朝堂内外,没有什么事是徐大人不知道的。”
太子呵呵一笑,“难怪你们都说孤识人不明。如今看来,孤何止是识人不明,简直是眼盲心盲。徐大人明知信丰发生的一切,却隐瞒不报,他到底在想什么?”
方少监没有感地说道:“他们一伙人,心存侥幸。指望着由太子下您来顶罪,他们却可以中饱私囊,趁机大发一笔,最后全而退。”
“是啊?原来孤在他们眼里,只有顶罪一途。”
太子下自嘲一笑,“孤现在才知道真相,是不是晚了?”
方少监摇头,“还不忘。下依旧是太子,下可以下一道旨意,赐死东宫一干属官。那些人,就算全杀了,也不会有一个人无辜。”
太子下神色一变,“果真没有一个人无辜吗?”
方少监肯定地点头,“正是。”
太子下哈哈一笑,“孤果然不配坐在太子的位置上。孤若是继承了皇位,只怕全天下都会被孤祸害得不成样子。只可惜,孤到现在才看清真相。母后苦口婆心,为何当初孤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太子下悔不当初。
方少监赔着叹一声气。
若是五年前悔不当初,一切皆有可为。
若是两年前悔不当初,一切还来得及。
若是一年前悔不当初,还能机会扭转局势。
现在才悔不当初,晚了,一切都晚了。
方少监替睿真崔皇后感到不值,却徒呼奈何。
这么多年的积累,陛下已经彻底放弃太子。
只等处理了信丰的事,就要下旨废太子。
方少监目光锐利地盯着太子下,“下,只要你下定决心,一切还来得及。”
他扑到书桌前,像是一个濒死的人,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太子下不动声色:“你要如何?”
方少监压低声音,“一切按照计划来。”
“是吗?”
太子低头一笑,不置可否。
方少监却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计划实施。
这一夜,很漫长。
行宫内外,不知道有多少人无心睡眠。
深夜,从李昭仪的寝宫内送出一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