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终于看清楚了，他身处在一片浩大的战场中央，远处群山断裂，海洋逆流。

庞大的凶兽、神禽尸体横陈，与山同高的巨人胸插战矛，固定在大地的边缘。

毕方神鸟身上炽盛的神火熄灭，解体而亡，灼热的鲜血点着了十数座大山。

朱厌手持黑色巨棒，红眸妖异，横扫一方空间，打得天塌地陷，吞噬了数十万生命。

天空中，三瞳双翼的神人喋血坠落，头角血红的妖人被分尸处死，宝相庄严的大耳佛陀口念佛经，被一刀枭首。

无数人马、异兽围着楚天在厮杀，在流血。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伴随着无数惨叫与怒喝，令楚天呆滞。

这是哪里？

这是二次穿越吗？

还是某一段场景的再现？

下一刻，就在战矛穿透他身体的一瞬，一切都有了答案。

眼前一切都是虚假的。

楚天惊喜不定，不知自己为何会身处在一段历史的过往画面中。

忽然，天空上乌云大作，金辉冲霄。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从天空而来，玉手向下一拍，虚空中便出现了一张无与伦比、庞大无边的巨掌。

神辉弥漫，曦霞喷洒。

尽管是一段历史的投影，可那种能够开天辟地的气势，还是压得人心头沉重，呼吸微滞。

楚天无法移动，似是被压制，眼睁睁看着巨掌朝自己拍来。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爆发，这一方古战场直接失去了踪影，宛若地震袭来，大地如海浪般翻涌，不断起伏，最终炸裂。

那无数征战的生灵，在顷刻间尽数陨灭！

“尼玛……”

楚天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那巨掌在眼前不断放大的场景，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遍了！

然而当他再一次抬头时，如遭雷击。

那名实力通天，一掌灭了无数生命，打破了一方空间的女子居然死了。

百万里之外，一抹耀眼的剑芒飞来，似将天空直接劈开，而后斩下了女子的头颅。

血，无尽无尽的血。

染红了半边天，将那白衣浸透，只留下了半截袖口依旧雪白。

一个容颜绝丽的头颅，一段修长傲人的躯体，从天空掉落，嘭嘭两声砸落在地。

“清灵！”

楚天惊呼，这个女子的容颜他怎能不熟，正是清灵的模样。

这一切与他昏厥前看到景象的何其相似？

‘清灵’脖颈处的伤口，染血撞煞的血衣！

这难不成就是这件血衣的过往？

楚天疑惑。

然而，紧接着他头皮发麻。

因为遥远的天穹外，有一片血海涌来，无数血虫叽叽嚎叫着，扑向了‘清灵’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