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此言差矣,皇上并没有忘记三姐和姐夫,恢复姐夫的爵位,那是迟早的事情。”
代王这句话是说给茅知县听的,“我听说今天是族会,言归正传,姐夫,请继续吧!叙旧有的是时间。”
此时,林蕴姗母子只有筛糠的份,当然,紧张的还有茅知县和林鸿升父子。
一个佣人送上来两杯茶以后,退出大厅。
冉秋云的精神状态好多了,这时候,她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从老爷病倒到欧阳大人和代王突然出现,都是老爷一手谋划的。
她甚至还知道,今天的族会一定会有一个让很多人意想不到的场面,那就是琛儿的认祖归宗,所以,她对接下来的节目非常期待。
“国基,我们刚才说到哪儿啦?”谭国凯道。
“你让人去请欧阳大人和代王。”族长道。
“国凯想起来了,曹锟,你来说说,十八号的晚上,在聚俊楼,你都看见了谁?”
“回谭老爷的话,十八号的晚上,小人在聚俊楼看到谭为义和侯三在一起。”曹锟没有提何师爷。
“除了侯三,还有谁?”
“还有,”曹锟望了望何师爷,“还有俊贤楼的老板翟温良。还有三个人,曹锟不认识。”
曹锟话只说了一半。如果他把何师爷说出来,茅知县恐怕就坐不住了。在进齐云阁之前,欧阳大人关照曹锟不要提何师爷。
“为义,你还有什么话说?”
“爹,咱们家和衙门里面的人一向有来往,那天,我只是在无意中——在聚俊楼遇见了侯三,为义就和他在一起坐了一会。”
“你先前不是说十八号的晚上,你一直呆在家里吗?”
谭为义哑口无言。
“真有你的,大娘五十寿诞,一府的人都在家中,唯独你一个人跑到聚俊楼去,莫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谭为礼道。
谭为义无言以对。
“我问你,侯三在西街买了一个小院子,他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呢?”谭国凯道。
“这——这我怎么会知道呢?”
“赵仲文被抓,是不是和你有关啊?”
“爹,孩儿听不懂您的话。”
“赵仲文被抓的第二天,侯三就跑到李家铺去找赵仲文的父亲赵长水,他说,只要赵长水把为仁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他就能想办法把赵仲文从牢里面捞出来。”
“为仁的身世关侯三屁事啊!想知道为仁身世的人应该是你和你这个阴险歹毒、贪婪成性的娘啊!”
“爹,您说的这些事情,为义一点都不知道。”
“我再问你,是你安排人到刘家堡去打听为仁的身世的吗?”
“老爷,是蕴姗安排人到刘家堡打听为仁的身世的。”林蕴姗道——她想把所有的事情揽到自己的头上。
“是你派人去的?”
“是啊!”
“那你告诉我,你是派谁去暗中调查的呢?”
“这——”
谭国凯不是吃素的,面对谭国凯的问题,林蕴姗无言以对。
“林蕴姗,你怎么不说话了?”
“老爷,我跟你直说了吧!是我亲自到刘家堡去调查的。”
“岳丈大人,你都听见了,你信她的鬼话吗!林蕴姗,你一个屁三个谎,到现在还不说实话,你找谁调查了,谁向你提供了为仁的身世之谜的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可能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如果我们知道人家姓甚名谁,人家还能把知道的情况告诉我吗?当然,我也不会让人家知道我是谁。”林蕴姗的话越发是漏洞百出。
“国凯,你就事论事吧!”老太爷道,他不想让儿子在为义的身上纠缠不清,为义毕竟是他的孙子,儿子能舍得,老太爷肯定舍不得。”
“当然,他也不相信为义会做这样的事情,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他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吗,所有的事情,应该是林蕴姗一个人所为。他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谭家的大当家,所以才千方百计、不择手段的。”
谭国凯也意识到在为义的身上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他知道,跪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在心机和城府上,不逊色于他的母亲。
更重要的是,谭为义是自己的儿子,到目前为止,他还真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置这个儿子——或者说,在关键的时候,他又有点犹豫了。
“谢嫂,给我喝的鱼汤是你熬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