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真垂眸摩挲着纸张，并向众人阐述自己的判断。

“保险起见，火还是别用了，进去之后换其它照明工具。”李文志从系统背包弄出一个手电筒往四周照了照，而后他走向楼真。

“介意把你手里这张给我看看吗？”

楼真看他一眼，把手里的半张画递给他。李文志接过，带着众人到矮塔外，找了个光线充足的地方开始拼凑这幅肖像画。

其他人也凑过去，楼真在李文志旁边看着对方的动作，右手拇指无意识的与食指摩擦。

“啧，我还特意把趁着火没烧上肖像的脸把火扑灭的。”李文志推了推眼镜道。

两部分肖像分别对应着画中主角的不同部位，李文志那块要大点，包含着画中人物右半部分的衣领到胸口位置，楼真那块更没用，只有一部分衣角。

尽管李文志已经竭力阻挡了火势的蔓延，画像的脸部依旧是被烧毁了。

“没办法，只能怪火烧的位置太刁钻。”凯普丽特耸耸肩膀。

1至4号的表情却不像她这么轻松，皆是面色凝重。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凯普丽特不明所以。

“画像怎么样先放一放，我们现在该担心的是……画像的损坏会不会对我们过副本有不利影响。”周遥向她解释道。

众人听此都是一阵沉默。

“烧都烧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李文志拍拍手站起来，然后把那块残画递还给楼真。

楼真：？

给我干什么？又不是我的……算了先接着。

易织言在边上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

“多少人带除火以外的照明道具了？”李文志转头问了一嘴，大部分人点点头。

李文志数了数，除了1、5、7号之外都带了。1号是楼真，5号凯普丽特、7号郭冉。

“四个也够了。”李文志补充，“进去之后就用道具照明，不要乱动东西，免得惹祸上身……”李文志像个幼稚园老师一样叮嘱众人。

众人再度进入矮塔，这次依然是李文志开路。

一行人沿着旋转楼梯的台阶往上，没有照明工具的三人走在中间。塔壁上挂着许多幅画像，大部分是风景画，少部分是人像。

“咦？”

众人闻声纷纷望向发出疑问语气的田阳。

田阳的照明道具是个非常普通的手电筒，只见他此时将手电筒照向墙上的一幅画像，其余人的目光也随之望去。

“画像有什么问题？”郭冉问道。

田阳虽然人不太行，但到了关键的地方还是老实道：“总感觉这幅画上的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画像上的人是个男性，眉目温和，头发相较普通男性要长，长相也很出众，白色繁复的衬衫外套了一件偏暗的马甲，层叠的蕾丝边衣领堆在胸口，像个绅士感十足的王子。

“D级副本《白夜坊》的副本BOSS，这个世界的原生诡怪。”李文志看了一眼后道。

楼真看着那幅画像，没有出声，手指却再一次无意识地摩挲起来。

离她最近的易织言收回看她手指的目光，也将视线投向那幅画。

“你对这个世界怎么那么了解？”田阳终于憋不住问题了，向李文志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李文志推了推眼镜，笑道：“没什么，我所在的公会对这个世界的历史研究较多罢了，因此我也沾了公会的光，经常下这个世界的副本。”

说完他又补充：“高级大厅玩家组成的公会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等你们爬到我这个位置就知道了。”

田阳：“……”大佬，你有点装。

“为什么这个D级诡怪的画像会出现在这里？他在这个世界有什么身份？”凯普丽特问了一嘴。

周遥回答她：“这位D级诡怪的姓名不详，大部分诡怪和玩家都称呼他为黎先生，据传曾经也是位贵族。”

“这个黎先生的立场很奇怪，是个对玩家抱有善意的诡怪，却又不被这个世界的贵族诡怪排斥。”

“如果是在其他世界，这样的诡怪几乎和叛徒没什么区别。”

凯普丽特长长的哦了一声，“我理解了，所以说——这算得上是一个对玩家有益的‘好诡怪’是吗？”

明明凯普丽特是在发表自己的看法，她却意味深长地看了楼真一眼。

楼真保持沉默，田阳一脸震撼地看着周遥，仿佛在说“你怎么也懂的这么多”。

周遥回答了凯普丽特的问题，“算是吧，黎先生的副本通关率，是百分之九十。”

百分之九十是什么概念，楼真不知道，但楼真知道这个“黎先生”是谁，在她眼里，这个诡怪的确算是叛徒。

“那为什么他的画像会在这里？他和公爵的关系很好吗？”郭冉的提问打断了楼真的思绪。

李文志扶了下眼镜，“就我所知，很好。不论是玛格诺莉亚公爵还是黎先生，它们都是这个世界最早一批的贵族。”